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赌注1-7(目前有的一次贴完)

九久小说网 2021-01-08 19:31 出处:网络 作者:向來癡编辑:@iCMS
赌注1-15(wittmann首发于风月大陆) 如题,也不搞鱼鳞碎割了,之前写的一次贴出,很多这里的版友在风月大概也都看过了,免得被当作骗点数。
赌注1-15(wittmann首发于风月大陆)

如题,也不搞鱼鳞碎割了,之前写的一次贴出,很多这里的版友在风月大概也都看过了,免得被当作骗点数。
还是每天会登入风月,今天看到网站即将修复的公告觉得很高兴,所以还是希望网站能赶快修好,16能在风月首发
啰。因为字数实在满多的,没办法因应四合院这边的版型重新排版,可能要请各位大大见谅了。将就看吧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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赌注1

週五,近晚上七点

「对,小谢,海报的打样稿给已经给老闆看过了,他说可以了,不过你们不要把局部上光的部分忘记了,再跟上次一样,就要罚违约金了……好好,我知道上一档不是你负责的,我只是提醒你吗,就这样」
萧岚挂上电话,顺手移动了一下滑鼠,让萤幕保护程式跳回主画面,往后躺回椅背,长长的吐了一口气:「总算搞定了…」

「嗨,忙完了?」,同事小邓的脸出现在她的隔间墙左前方,对方虽然口气尽量放鬆,但眼睛里仍透露出些许的紧张。
「是啊,总算,怎么?」
「今晚是你生日呢,一定有约了吧?如果没有的话,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呢?」

萧岚笑了一笑,在那一瞬间,眼神里透露出些许的疲惫。小邓比自己年轻了四五岁,虽然已经工作了一阵子,还不脱大男孩的样子。从跟他合作一个案子对方就煞到她了,看来这次他是鼓足了勇气。

萧岚不无点好笑的想,小男人打听到错误消息了,其实自己的生日还有几天。今晚倒真的是没事,她想,不妨答应他,看着这个小男人紧张又期待的样子,也很有趣。她已经快要忘记,还相信可以在世间找到真爱的男人,到底是怎么个德行了。

其实她还真有点喜欢小邓,因为他是那么的无害,跟他相处令人放鬆,能够找个人说说话也是不错。她突然一阵冲动,开口说道「好吧….」,然而,这时手机却响了。

萧岚看了看刚打开的简讯,转过头来对小邓说:「真抱歉,今晚是不行了,我得赶快走了」小邓的眼神一下就黯淡了下来,小心翼翼的问「男友吗?」萧岚看着并没有回答,小邓接着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包得很精緻的小包「那么这个就先…」萧岚却阻止他继续把东西递出,她凝视着对方的眼睛,刚刚那种带着歉意的温柔眼神却完全消失了,仅剩下一片冷漠:

「留着吧,我不会收的」「慢慢的你就会学到,每个人都会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,你如果现在不要问太多,以后就不会为了宁可不知道的事而后悔」

她没有再多看一眼楞在那的小男人,把私人物品胡乱的塞进包包里,切掉了电脑,就拿起外套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
在自己的小公寓里,萧岚刚洗完澡揩乾了身体,她全身赤裸,及肩的头髮在脑后用个大夹子鬆鬆的夹着,他取出一个蓝芽耳机戴在右耳上,梳妆台上放着一台NB,连接的视讯摄影机,电源灯正闪烁着。他小心的在镜头前转动着身体,对自己的身体做最后的修饰。

萧岚过了后天就三十岁了,然而她的肌肤都十分的紧实,并没有年过25后的老化徵兆,比起少女来,反而多了几分成熟的肉感。173公分的身材在女子中间已算的上甚高,加上她的手脚修长,腰支纤细,感觉十分的高挑。她的胸部并不甚大,但乳房呈漂亮的桃型,坚挺而结实,淡茶色乳头和乳晕形状都十分圆润,因为她的皮肤十分的白,便显得胸前的两点颜色略深了些。

她将左脚搁在梳妆台上,让自己的阴部对着摄影机。从浴室出来前,她就已经照指示小心的把阴毛顺着比基尼线剃得十分乾净,仅仅留下大阴唇两侧约一指宽的阴毛。她小心的用手指将大阴唇撑开,和乳头不同,粉红色的大小阴唇带着湿润的光泽,米粒大的阴蒂则带着珍珠般的色泽。大部分光滑无毛的阴阜、乌黑柔细的稀疏阴毛和粉嫩的组织,宛若少女的阴部,在一个成熟的女人身上,显出因为反差造成的淫靡气氛。

然而萧岚只是不带感情的继续让自己的身体各部,呈现在镜头之前,包括弯下身躯,让对方检视她的肛门。这些事情她并不是第一次做了,只要对方没有表示意见,她就顺着流程继续做下去,直到她让镜头把自己的身体扫过了一遍,对方发话了

「你清洁和修饰的都很仔细,没有什么需要我提醒你的」话筒里传来的女声低沈而有磁性,有点慵懒,还有点亲切讚许的味道。
萧岚苦笑了一下,说道:
「嗯,你我知道『他』对这些细节是很在意的」

「是啊,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,毕竟『他』不满意的话,你我都不会好过的」

「那你今晚也会来吗?」

「不,『他』今天只说要你而已,也许会有什么惊喜喔……」

「我无所谓,把号码跟我说吧」

床上放着一个黑皮的大箱子,萧岚把左手拇指按在箱子的扫瞄点上,将自己的四位密码和对方告诉她的四位密码输入,箱子打开了,今晚该用的东西分装的很仔细,分别嵌在箱内的三层凹槽里。

不需要对方的指示,萧岚照着上面标示的号码一样样的打开包装,第一层是她今晚该穿的衣服饰品,她先将这一层拿出来先放在旁边。第二层则是各种液体,她将一号的乳液均匀的从自己的手腕开始,均匀的抹在自己除了脸和手脚掌、乳房与阴部以外的地方。

这些无色的液体十分的浓稠,当她涂完全身时,已经可以感觉到先涂抹的地方,乳液已经渗进皮肤,有种温热和微微麻木的感觉,但她知道药效逐渐发挥后,感觉又会转变。接着她将二号喷瓶里的香水喷在自己的耳后、腋下、胯间各处。接着她将第三号深紫色的药膏用棉籤均匀的抹在乳头和外阴唇上,这个步骤总是让她感觉很难受,在真正的药效发挥之前,这种强效的药膏会让被涂抹的地方像火烧般的灼热痛楚。

第二层最后是红黄两个半透明的胶囊,她将红色的小心塞入阴道的深处,黄色的则缓缓的塞入肛门,完成这个步骤后,她深吸了一口气,缓缓的收缩着下腹,感觉到两个胶囊在体内破裂,里面的液体在自己的体内扩散后,她打开第三层。

第三层是一个很精緻的,长椭圆型的震荡器和两个带电极的胸贴,她感觉刚刚在阴道深处弄破的药剂,已经让她的分泌物不由自主的增加了,所以震荡器没什么阻碍的被塞入她的身体深处,直到末端抵住花心。

就像「他」一向要求的精确一样,震荡器的尺寸和自己的阴户十分的契合,只有一根五公分左右的纤细电线露在阴唇外头,等着接收讯息,至于胸贴则不费什么力气就弄好了。这些动作她都在镜头前一步步的作,似乎是要让对方确认她没有遗漏。

接着她将第一层的衣物、首饰开始穿戴上,黑色的高腰蕾丝内裤和半罩的蕾丝内衣,以及高筒的绣花丝袜是成套的,接着戴上黄金的项鍊、手环、和左脚的细金脚鍊,外头套上真丝的白色衬衫和鸽灰色的外套和开叉短裙。

「好的很,化完妆你就可以出去了,我先下线了,车子会在楼下等着」

萧岚将电脑关掉后,把束着头髮的大夹子鬆开,坐在梳妆镜前上妆,她忍不住想,也许这是「他」的一个戏谑的玩笑吧,她的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受到「他」的安排,只有脖子以上是自己可以作主的,或许这暗示着「他」想看看,萧岚自己的想法,会不会在最后也接受「他」的安排呢?

时间其实不多,萧岚不再多想,她的五官十分精緻,秀长的双眼眼神清澈,细细的柳眉和薄唇,感觉像是古典画里走出来的美人。因此平常她工作的时候会戴上一副细框眼镜,增加些许的现代感和专业感。现在她则戴上了隐形眼镜,淡淡的画了一下妆。和身上的黄金饰品不同,她有点赌气的意味,挑选了镶珍珠的耳坠和髮圈,穿上了高跟鞋后便出了门,今晚她要去的地方是不需要金钱、证件和手机的….。

从自己房间到楼下的路程里,她感觉得到刚刚涂抹在身上的药剂已经开始发挥了效果,她的皮肤发暖,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来,乳头和阴唇灼痛的感觉已经消退了,感觉发热而且发涨,而且搔痒了起来,阴道和肛门不由自主的紧缩了起来,她用力想把阴门闭起来,但还是感觉的出淫水从下裆一直渗出来。

她吸了一口气,凉凉的空气让她觉得燥热稍减,身体也不是那么无力了,她走出大门,一台ROVER的大车正等着她,她直接打开后门就坐了进去,门关上的同时,车门便锁上了。

前后座有隔板,她看不到司机,但此刻的她已经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……这时前座的司机,透过隐藏摄影机看着后座的美女,他从手套箱里拿出了一个控制器,转到最高的强度后按了下去。萧岚体内的震荡器立刻开始颤动,贴着乳头的精巧胸贴也放出微弱的电流。萧岚在瞬间如虾子一般的蜷缩起来,无法克制的两眼翻白着,发出既似痛苦,又似淫蕩的嘶喊,司机不再理会她,关上了麦克风,将车子往郊外驶去……。

那震荡器并不是一般的情趣用品,开动之后,里面会伸出20支精巧的凸起,抵住阴道的各处。末端除了震动之外,还会放出短促的电流。电流弱的时候,就是捧在手上,也觉得麻麻痒痒的十分舒服。然而在萧岚的下体,已经因为药剂而加倍敏感的情况下,司机奉命所设定的强力电流,简直像是逼供用的电击一般,让人痛楚不堪。

萧岚整个人蜷缩着,紧紧的咬着牙关,然而这对压制从体内传来的一波波冲击,却一点用处也没有。电流彷彿顺着脊椎,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他由顶门到尾椎的每一吋神经,萧岚在意识逐渐模糊的顶峰,感觉自己是在极度的痛楚和超乎感官所能承受的愉悦之间徘徊着。

她的眼球无意识的翻动着,一边喘息,一丝丝的唾液从嘴角边溢出,滑过她的下颚,滴落在皮椅上。这时她下体的淫液早已经控制不住的积了一小摊,将裙子和丝袜都沾得一片湿糊。就在她的阴道内壁颤动收缩,即将到达绝顶的时候,体内的震荡器却似乎有生命一般,倏然停止。

剎时之间,她只感到一种彷彿灵魂都被淘空的极度空虚,她用左手狠狠的挤压着自己的左边乳房,右手则用力的压按自己的阴部。这时细薄的丁字内裤,早已收成一束,陷入她的阴唇里,然而她并没有将手指伸入阴道内探摸,而是用力的将指甲戳入自己的会阴,尖锐的刺痛感,让她的神智从高潮破灭的失神状态回复了清明。

萧岚在剎时之间,只感觉既羞耻又愤怒,不能自制的抽泣起来,然而情绪的强烈波动,似乎也随着眼泪的流出而平复了,过了一阵子,她起身用手绢将自己下身的一片狼籍给尽量抹去,然后用乘客座旁的湿巾,仔细的将已经一塌糊涂的妆给抹去。虽然她心理很明白自己刚刚的样子,一定都已经被潜藏的摄影机给照得清清楚楚,自己生理上的高低起伏,对对方几乎都没有神秘可言,但她仍然尽可能的,让自己恢复泰然自若的样子。

「我还没有垮呢,你不会这样就赢了」萧岚想着,然而她的眼神转为落寞,忍不住轻轻的自言自语:「不管这一切最后会怎么结束,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……」她的记忆,又忍不住飘回那一天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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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前

捷运的铃声刚响完的同时,萧岚正从月台上轻巧的纵身一跃,然后车厢的两扇气动门便碰的一声在她的身后閤上,把站务员猛吹的哨声隔在外头。她吐了一下舌头,有点得意,但随即要忍不住要咒骂自己,一时大意把稿件丢在办公室,才弄得自己在近午夜的时候,还得急匆匆的冲捷运。

她盘算着,以自己的脚程,应该是可以拿到要翻译的法文稿后,赶上午夜的末班捷运回家。这样子,在睡前还可以多翻一章出来。她又想,其实这个案子的稿酬给的实在是偏低了,勉强还及得上市场行情而已,自己已经算是稍稍翻出口碑了,应该可以要求调涨一点吧?不行的话,或许换接别家出版社的案子也行。

不,这样子有可能会出现接不到案子的空窗期,还是说同时再找另外一家呢,没法文作品的话,英文的案子也可以。只是英文译者可更多了,说不定价格会被压到更低呢,而且如果再多接一个案子的话,到底还剩下多少时间可以睡觉啊?她一边胡思乱想,捷运即将到站的绿灯闪动了起来,她把提包在胸口压紧,深吸了一口气,门才开到一半,就咻的冲了出去,往出站的电扶梯直奔而去。

办公大楼的门卫看到她冲进来,还着实吓了一跳,才想要跟她说什么,萧岚把手上的通行证件扬了一扬,就直冲电梯间了。如果停下来,听听警卫要说什么的话,会不会后面的事情,都不会发生了呢?

日后,萧岚总是不断的想着这个问题。当然,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如果:如果没有来得及跳上来程的那班捷运呢,如果没有接那个额外的翻译案子呢,如果在电扶梯上绊倒呢?只是没有人的人生可以重来,再多的如果都不会有答案的。最后,她总是用这样的结论阻止自己再想下去。

进到公司的时候,大办公室的灯光早关掉了,不过办公室末端,总监的隔间灯光还亮着。萧岚忍不住暗骂自己,没想到大老闆竟然在这时候跑回办公室。警卫要告诉她的,可能就是这事情吧。早知道的话,宁可摸摸鼻子回家,也不要进来了。要是被看到,自己将近午夜又偷偷摸摸的跑回办公室,怎么自圆其说呢?当然不能说自己回来拿兼差用的文稿,但总也不能说是跑来偷影印纸拿回家用吧?

反正来了,她蹑手蹑脚的摸到自己的位置上,轻手轻脚的把放在大抽屉里的稿件揣进提包里,正打算闪人时,却听到了女人尖叫的声音,让她吓了一大跳。那声音听起来,先像是奋力挤出肺部空气的嘶喊,接着是浓重的喘息,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呢喃。萧岚突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,剎时之间脸都红了,然而另一方面,好奇心却猛然被挑起。

萧岚在工作的艺品拍卖公司里的职位,名称好听叫策展人员,实际上就是行政助理兼打杂。平常能碰到总监穆华的场合,也就是拿文宣出版品的打样给她看看,或者报告一下餐会或开幕的细节罢了。四十岁的穆华保养的很好,看起来只有三十许。她外表豔丽,又兼长袖善舞,在业界颇有声望,名字也跟很多名男人连在一起。萧岚虽然对老闆的八卦兴趣虽然不高,但在茶水间来来去去,还是听了不少。这时候,她一方面出于好奇,一方面也被偷窥的慾望所驱使,告诉自己说,只要偷偷的瞄上一眼就走吧。

总监室的隔音向来是滴水不漏的,不过也许是以为这时候办公室没有人,也许是一时情热难以自己,总之,门扉斜斜的开着,露出的几许灯光,摇晃不已。萧岚走到离门还有四五公尺的走道上,偷偷的探出上半身一张,一看之下便呆住了。

总监室也只开着一盏檯灯而已,宽大的办公桌上,文件被凌乱的推散到两边,连地上都散落了不少。总监穆华的两腿岔开,上半身俯伏在办公桌上,檯灯的光芒打在她的脸和身上,她身后的男人,被笼罩在光圈外的暗影里,只剩下朦胧的身形。穆华宝蓝色的衬衣前襟被完全的扯开,往后拽到背上,内里天蓝色的胸罩肩带被扯到两边手臂上,后方的扣环却没有解开,罩杯部被拉到乳房下缘,将尺寸惊人的乳房高高的托起。

虽然平常都穿着正经八百的上班套装,但穆华胸前伟大,全公司人尽皆知。不止男同事窃窃私语,办公室的三姑六婆也常私下揣度一番。萧岚对此倒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羡慕的,虽然有些场合,也会为了面子,用些胶带水饺垫之类的,把沟弄得深些,但她对自己匀称的身材其实颇为满意。

然而,直接目睹穆华赤裸的胸部,身为女人的她,也不禁大有讚叹之意:穆华大到F罩杯的乳房虽然难免有些下垂,但形状圆润而且还十分饱满,感觉里面的组织仍相当的结实,不像某些大胸脯的女人,两个乳房垂累累的像是过熟的木瓜一般。乳头和乳晕因为充血而呈现深枣红色,雪白的胸脯和脸颊,都因为性兴奋的冲击而浮现出大片的潮红。平常盘在后脑的贵妇髻坍了一块,散乱的髮丝被淋漓的汗水黏着在肩背、颈项、胸脯和脸颊上,还有几绺伸进了她涂着豔光口红的小嘴里。

穆华没办法把这些髮丝拂开,因为她修长的双手被拗到后方捆着。这样的姿势,让穆华显得十分的辛苦。因为她得仅靠腰的力量,奋力的把自己的上身抬高起来。因为她的办公套裙并没有被脱下来,看不到下半身交合处的动静。但是身后男人的冲击顺着腰背传来,让她的乳房,也随着这个频率颤动着,两个深红色的樱桃也跟着摇晃。

穆华若是腰部脱力,或者太沈溺在性爱的快感里时,上半身就会俯回办公桌面,乳房撞击桌面,先发出啪的闷响,接着就是两团美肉,和已经湿淋淋的玻璃桌垫摩擦发出的滋滋之声。同时,她会不由的鬆了一口气,这时身后的男人,就会毫不留情的往她的臀部用力拍上一掌。除了响亮的肉声外,穆华轮廓分明的五官,也会痛得纠结起来,可见男人的拍击是毫不留情的。被打击的同时,穆华会发出短促的呻吟,又一边喘息,一边把上半身再次挺起来。

这样持续了数次的循环后,她的脸色已经从潮红逐渐变成惨白,上唇和太阳穴边都渗出冷汗形成的细密汗珠,显见她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。这时背后的男人似乎也察觉了,他突然把穆华的上身按在桌面上,接着粗暴的抓住她的头髮,把她的头往后拉扯着。穆华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,然而由于她雪白的颈项被拉成向后弯曲,这声高潮瞬间的吶喊却发不出来,听起来像是断气前夕的呻吟一般。这时男人抓住她头髮的手放了开来,穆华一边呛咳着,一边摊倒在桌上的大滩水渍里,再也不能动弹了。

看得目瞪口呆的萧岚,这时也如梦初醒,想到应该赶快趁总监室内的那对男女回神前离开。然而在她缩身的那一刻,觉得自己的目光与穆华似乎交会了一下,对方的眼神中,剎时浮现出一丝既妩媚,又带有邪气的笑意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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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岚沿着午夜的街边走着,试图从刚刚的慌乱中回过神来。秋季的夜风已经大有凉意,吹在脸上,更让她感觉到脸颊和耳朵都热得出奇。她看了看手錶,耽搁了二十几分钟。看了一场「好戏」,捷运铁赶不上了,只能看看运气如何,也许还有末班公车可搭吧?为了省钱,计程车是怎么也不能列入考虑的。

天晓得穆华他们是何时开始的?当她看到的时候,已经进入抽插阶段了,这样说起来,她的男伴算是很了不起的……萧岚暗骂了自己一声,把头左右甩动着,想藉着这个动作,把脑子里的影像甩掉。

「干嘛一直想这个啊……」她下意识的,把装着设计稿件的硬皮包在怀里揣紧一些,由于胸口抵住硬物,反而察觉到自己的乳头已经不由自主的发涨了,在胸罩里绷得紧紧的。她有点发窘,忍不住又吐了一下舌头,想到最近的生活,几乎都只有工作,自己也搞不清处多久没有跟人交往了。

加上刚刚看到的那场肉戏,从各种角度来看,不管演员和场景,都算得上是超水準的。搞不好佛祖看了,都把持不住,自己有反应也算是正常吧?不过话又说回来,看一眼就算了,目瞪口呆的从头看到尾是怎样,难道自己也是欲求不满吗?公车在街角出现了,萧岚鬆了一口气,丢下了脑内的念头,往站牌处奔去。

回到自己的小套房里,已经很晚了。萧岚虽然觉得十分的疲乏,不过还是把球鞋放回鞋柜,挂起了薄外套后,才澎的一声,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。她反射性的想去按答录机,后来想想还是算了,今晚够折腾了,不管有什么要紧事,都明天再说吧。趁着自己没有一家伙睡倒过去,赶快先洗个澡吧。

萧岚起身,脱下了牛仔长裤和长袖针织衫,露出里头成套的,式样毫无花巧的纯棉白色全罩式胸罩和内裤。她将内衣丢入洗衣篮后,俯身要褪下内裤时,只见到阴部和内裤间,拉出了几褛晶亮的细丝,她把内裤在手掌上摊开,灯光下只见贴着阴部的部份,有着一抹杏仁形的湿痕,散出汗水混合着分泌物,微带酸味的热气。剎时之间,办公室看到的一幕,又涌进了脑海。

萧岚赶紧走进了浴缸,用莲蓬头沖洗自己的身体。然而,温水并没有办法降低那种燥热感。她把莲蓬头架在较低的支架上,让水流沖洗着自己的下身。将沐浴乳涂抹在乳房上,一边用大拇指腹,去按压自己两边已然硬挺的乳头。手指的摩挲让两股酥麻的电流倏然往脑门涌去,下体热烘烘的,感觉似乎有液体要溢出一般。

她把两腿再张开了一些,用左手的食中两指,将阴唇向外分开。温热的水柱直接沖到阴核的时候,萧岚「嗯」了一声,觉得有些昏眩,便接着用右手的食指,缓缓的搓弄着阴核,快感随之急遽的升高。她一边加快搓弄的频率,同时又把阴唇撑开更多,让水流沖刷着阴道前端晶莹的嫩肉。

萧岚的眼前,随即爆出了一连串的金星,膝盖脱力而缓缓坐倒。姿势的改变,使乳房被水流沖击,带来另一种快感。她把右手的中指深入阴道里面抠弄着,手掌则持续刺激着阴核;左手则轮流的握住两边的乳房,缓缓的挤压着,让乳头集中接受水柱的刺激。

小小的浴室内,充斥着萧岚越来越密集且粗重的呼吸声,她微微左右摇晃着头,沈浸在快感的波浪里。就在这时,她只觉得有一股温热的水柱,喷射在右掌心,眼前骤然涌起了一片黑潮。于是发出长长的一声娇吟,靠在浴缸边,一动也不动了。

过了一阵子,萧岚才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。莲蓬头持续的水柱,早把刚刚的分泌物和汗水都沖走了,她觉得喉头十分的乾渴,便就着喷头喝了一些水,然后起身把澡洗完。洗完后,趁着身体正温暖,萧岚钻进了被窝。压抑的性慾被释放,让她觉得身体和心里,都十分的放鬆,很快的便沈入了睡梦中。

当萧岚沈入睡乡的时候,穆华也才刚从浴室出来。她裹着浴袍,仍然有些湿润的头髮披散在肩膀上。她走进漆黑的书房,顺手把书桌上的笔记型电脑打开。穆华住的这一整排豪华公寓单位,窗户都开向河岸,白天由高处看过去,灰灰暗暗笼罩在烟云里的城市,河堤公路来来去去的车流其实没什么看头,但到了晚上,只剩下一整片闪闪的灯海与光流,才显出这个地段的价值来。

她浸润在黑暗中,看着夜景发了好一阵子的呆,才把檯灯扭亮,输入了开机密码。她连上了自己公司的人事资料库,调出了萧岚的人事资料。

大头照里的萧岚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,照片似乎不是最近照的,略微有些婴儿肥的脸,带着有点僵硬的微笑,不知怎么的就让人有点想发笑。穆华继续看下去,萧岚,1977年生,父母皆殁,兄长一人;大学艺术史系毕业后,靠自学通过国内法语检定最高级,拿到法国设计学院的奖学金,到巴黎就读两年,并有在当地工作的经验。

不过回国后,工作运似乎不甚佳,虽然承接过不少案子,但多次碰到公司倒闭及合併后裁员。年初才进入公司,在宣传部门担任美术编辑。表现不错,评价颇高。穆华直接跳到自传部份,这边的内容中规中矩,工作展望、生平之类的,并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。她把目光从萤幕移开,看着窗外的夜景,仔细思索着。然后她将萧岚的人事档案,加到邮件的附件中,发出给通讯录内的某人,主旨里面只很简单的加上几个字:「背景调查,特级,时限七天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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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天后

在地球的另一端,沙乌地阿拉伯
沙漠绿洲旁,一栋纯白的洋房内,厚厚的阿拉伯地毯上,两个人相对而坐。躺椅上略胖的阿拉伯老者,伸手示意他的客人,享用庭院里摘来的新鲜椰枣。在他背后,两个彪形大汉,全神贯注的盯着对面椅子上的人。穿西装的光头大汉手上拿着装着灭音器的MP5-PDW,右手指放在护弓上;另一名穿着阿拉伯长袍的山羊鬍男子没有配枪,但他的腰际,挂着一把长弯刀和一把乌木柄的匕首,右手放在弯刀柄上,动也不动。

老者对面的东方裔男子则神色自若,对这种显而易见的威胁,视若不见。他把嘴里的椰枣核吐出来,手上拿了另一颗,却不便吃,笑了一笑,用纯正的阿拉伯语说道:
「你的保镖好像太紧张了一点,一路进来已经搜了我三次啦,只差没叫我把肛门掰开来」

那老者说道:「别见怪,韩国佬,好的保镖就是这样。尤其是拉金,他的部族出快刀手是有名的,而他又是其中最快的。上次在我弹完一次手指的时间内,就劈掉两人」「。你有兴趣的话,我可以介绍他的族人给你认识」

老者的语气中有一丝得意,也不无警告对方的意味。那男子又微微一笑:
「这就敬谢不敏了,我向来是靠不引人注目,来保护自己的。如果身份暴露了,再怎么防备,早晚也给人杀了」。

老者不理会他话中带刺,继续说道:
「老弟最近崛起的很快啊?几乎有赚头的地方都有你的蹤影。」

「混口饭吃罢了,像我这种单帮客,到处钻缝隙,赚点蝇头小利罢了。不像你不管军火、毒品、洗钱、人口和器官贩卖,都是业界翘楚啰!」

「不过是市佔率较高罢了,我听说,你有人脉弄到罕见的货色」

「您是说核武器?我在俄罗斯和北韩那是认识不少人,不过这种东西,我是不碰的」

「为何?」

「首先,东西太敏感,容易给人盯上。整个非洲大陆上有几千万把AK47,也没看欧美、联合国关心过,但是要是经手战术核弹头给人知道了,特种部队马上找上门,九条命都不够死。」「再来,以前核弹是拿来挂在墙上,炫耀给客人看的。现在一堆买家买了,是真的打算要用的。」「我得在全球各大城市跑来跑去,要是运气不好,刚好给自己卖的武器给弄死,还真是死不瞑目。」

那老者大笑道:「没想到你还是个有原则的地狱商人啊?」他笑了几声,突然嗓子哑了,张着的嘴竟然阖不起来,就维持着这个仰天大笑的姿势,瘫在躺椅上。他的眼角余光,同时看到两个保镖,也像烂泥一样倒在地上。快刀手拉金的弯刀已经拔出了四分之三,但最多也就这样,没法再多出半吋一分了。

那男子悠然站起,从手臂内侧,撕下了一小块假皮肤,把藏在内部的一支短针插入老者的手腕。对方的麻痺减轻了很多,但是还是动弹不得。接着他带着讥刺的笑容,先把那把弯刀插回了刀鞘,接着很俐落的,把两名保镖的头颈都扭断。

那老人嘶哑着嗓子问道:「到底…」

「到底怎么下手的?」那男子又在刚刚的椅子上坐了下来,小房间内,死人脱粪的刺鼻臭味越来越浓,他却不以为意的继续说道:「我不碰核武器,但没说不经手化学武器……。我把连套的毒剂球先吞进肚子里去,刚刚去洗手间呕了出来,弄破以后,顺手丢进经过的通风口里。我知道你的住宅,一定有对外的核生化防护装置,但内部不可能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换气系统,所以……」

「当然直接用致命毒气比较省事,但是我还不要你死掉,所以才用强效麻醉气体。这个是俄罗斯特种部队之前在大剧院事件时,使用的瓦斯的强化版。扩散更快,见效更迅速,房内的其他人,慢慢的也会因为过度麻醉的呼吸器官失调而死亡,你也不用指望会有人来救了」「至于外面的卫兵就更简单了,几发DX迫击砲弹就解决了」

那老者说道:
「干掉我一个人还容易,你想过后果吗?」

「这是在恐吓我吗?你本来打算要吞掉我的生意,但我说服你的合伙人,就算多几个人分你这块大的,都比吃掉我的小客户群有赚头。」

「我弟弟不会放过你的,他不会被收买的。」

「你的确很了解你弟弟,知道对钱并不在乎」那男子笑了一笑「所以……他只要得到你妻子就满足了」「至于你呢,我会把你带去给你的合伙人,我们会一起问出关于你财产和业务的所有秘密。」「说点题外话,虽然我没有国籍,不过,被人当作韩国佬,我有点生气就是了」

男子把保镖的无线对讲机抽出来,调整频道后按下了发话钮,改用俄语说道:「可汗呼叫双刃剑,状况解除了没?」「外围护卫兵力全部死亡,车辆上少数没毙命的已经击毙了,热成像仪已经扫瞄不到生命迹象」「污染指数如何?」「目前风速五哩,目标区气体浓度已经降低到安全线以下」「了解,呼叫马车,五分钟后我带目标出来」

那男子用保镖的短匕首割下两条窗帘布,绑住了老者的手脚,坐在地毯上等待。过了一会,空中传来五叶螺旋桨的特殊震动声,他将老者扛在肩上,一路打开气密门,往外走去。

户外空地上,横七竖八的倒着皮肤发泡溃烂的尸体,一台米尔8型直昇机的旋翼待转着,掀起猛烈的沙尘。他低着头走进直昇机后方打开的舱门,向里面两名穿着全套沙漠基尔德服的男子点了点头。对方回头向司机喊了几声,后舱閤起,直昇机隆隆的贴着地面飞走了,只剩下冷冷的沙漠月光,照着这座连虫鸣都没有的绿洲庄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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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天,萧岚心里都忐忑不安:撞见了大老闆的活春宫已经很糟了,还目不转睛的全程收看,如果自己守口如瓶,不知道能不能大事化小呢?还是会遭活整,被指控盗窃公司财物,先被弄得信用破产?就算不来这套,认真追究自己私下兼差接案子,就够让自己捲铺盖了……。

不过几天来,并没发生什么事情,连再碰到穆华的机会都没有,她想,也许双方都有默契,一切不提,就当没发生过吧?如果是这样,应该是可以放心了。如果萧岚知道穆华对自己的计画的话,一定自己递了辞呈走人。不过,也许在她探出好奇的一眼的时候,命运就已不再由自己掌握了。


五天后

夜间九点
穆华在自己的书房里打开了电脑。她从隐藏保险箱内拿出了一个附USB接头的黑盒子插上电脑,接着开启了加密的通讯软体。她把盒盖打开后,将左手的拇指压在扫瞄面版上,通过第一段身份认证后,继续打入了密码,让译码软体开始转译信箱内的加密信件。

关于萧岚的调查报告,很準时的寄到了她的加密信箱中:萧岚的人际资料、信用资料、甚至体检报告,都鉅细靡遗的陈列出来。牵涉个人隐私的调查虽不合法,对穆华来说,也不过是私下多付费的问题罢了。她继续审视这些资料,觉得还是物有所值,开头对方很扼要的报告:

萧岚父母因交通事故去世八年,除兄长一名外,亲戚只有表姨一名,非常疏远,近十年内都没有联络的纪录。其兄萧明因生意失败加上三年前丧偶,染上酒瘾而多次进行勒戒,成效不彰,目前以临时性工作为生,收入不稳定;萧岚的侄女萧颖今年六岁,小学一年级,有遗传的心脏疾病,必须时常进出医院,情况逐渐恶化,亟需进行换心手术,目前被列入等待器官捐赠的名单中。由于负担医疗支出主要部份,萧岚的经济压力十分沈重,所以身兼多职来,但目前仍入不敷出,整体资产处于负债状况。

交往关係方面,曾有过的男友三名,大学男友本来论及婚嫁,因第三者出现而分手,留学法国期间和回国后各有一名,但关係持续不长,分手后男方皆没有再联络。近一年内没有新的交往对象,但目前萧颖的主治医师对萧岚颇有好感,发展有待观察。

健康状况,综合体检和就医纪录方面来看,萧岚身体健康状况及体能均十分良好,没有慢性病及其他生理、精神上的隐疾。妇科诊察纪录显示,有过一次人工流产纪录,明显有过性经验。

穆华看到这里却也不禁有点好笑,情报员出身的调查者十分的尽职,只是用语就硬梆梆的没什么人味,好像在陈述交通状况一般。看完提要后,其他林林总总的工作纪录和财务报表等资料,她还是耐着性子仔细的浏览了一遍。整体来说,萧岚的经济压力和家人状况是很好的切入点,加上她外貌和精神上的素质,是有进一步开发的潜力。

穆华将黑盒子拔起,收进隐藏的保险箱中。她自己一个人坐在黑暗里,再次陷入沈思。虽然是因为办公室的意外偷窥,才让她注意到萧岚这个女子,但进一步观察后,却觉得萧岚似乎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,让穆华对之产生了不同以往的好奇心。

她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微笑,不管怎样,穆华想着,目前看来,萧岚应该对她的计画会有所帮助,观察萧岚「蜕变」的过程,也应该会颇为有趣。她走进客厅,从小吧台处倒了一点威士忌,抿了一口,感觉到甘醇的热流滑过食道。她想,人生虽然充满了各种不如意,不过自己的还满美好的,不是吗……?


夜间十点

同一时间的萧岚还在打盹,直到有人把她推醒,她睁开眼睛,看到的是萧颖的主治医师汤秉杰,她有点尴尬的从椅子上起身,对方作了个安静的手势,示意她到病房外头去谈。她瞄了一下病床上的萧颖睡得还安稳,便跟着走出来。三十出头的汤医师除了髮线稍高了点,说得上还颇英俊,他把眼镜推了推,微微一笑说道:「萧颖暂时没事了,明天早上应该就可以出院回家了。」萧岚也微微一笑表示谢意,这几天工作之余,还得把医院的躺椅当床,她睡眠严重不足,眼睑浮肿的厉害,虽然看得出对方对自己有意,不过她实在没有力气表示更多了。汤医师的表情转为郑重:「不过他的心室纤维化的程度越来越厉害,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半年到一年呢?上次就跟你说过了,如果有机会换心的话,配合抗排斥药物有可能再多撑上五到十年,到时候随着医学的进展,说不定还有更好的治疗方式,像是自体器官複製之类的」萧岚凝视着对方说道:「汤医生,我现在已经尽可能的在筹备器官移植和后续的花费,其余的部份,也只好请您帮忙留意了」汤医生说道:「我会尽可能帮忙,不过你要理解,他的年纪还小,又加上体质比较特殊,要等到适当的捐赠对象的可能性是偏低的」「我知道,只能请您帮忙,多撑一刻是一刻了,或许最后关头会有奇蹟啊?」

对方不再多说,语气转为温和:「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?萧颖的状况算稳定了,明天早上你或他父亲来接他出院就可以了」萧岚把垂在脸颊上的头髮略微拨弄了开来,说道:「谢谢你,不过我还要等到他爸爸来接手,不然要是半夜醒来,看到身边没有亲人的话,他会很不安的。」「那么,要不要稍歇一下,吃点东西,喝杯咖啡提振一下精神?」萧岚又笑了一笑「谢谢,不过您先忙吧,影响到你看诊就不好意思了」汤医师碰了个软钉子,只好把眼镜拿下来擦一擦,掩饰一下尴尬的气氛,点点头走了。

萧岚则到茶水间倒了一马克杯的热水,回到萧颖的床前,缩在躺椅上慢慢的啜饮。床头灯的微光下,只见萧颖的眼眶和脸颊都凹陷了,嘴唇也因为缺氧而发黑。萧岚看着,忍不住就觉得想要流泪。眼前的路充满了不定性,不知道可怜的小家伙还能撑多久呢?回过头来,自己又还能帮他作什么?她把自己从那种自怜的情绪中间拉出来,拿起了兼差的翻译稿件,走到病房门口,就着走廊的灯光,继续刚刚因打盹而中断的工作。



午夜

那男子斜靠在宽大的牛皮沙发上,凝视着窗外,或者说窗子的方向。厚厚的丝绒遮光窗帘,把户外的亿万窗景都隔断了。他想,虽然有点扫兴,不过,站在一扇敞开的窗前,就是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。小则身份暴露,大则挨枪挨炸。从他第一次用狙击枪,把目标的脑浆打到喷在墙上的时候,他就一直没有忘记这个原则。

房门被人轻轻的敲打着,他将PDA的连线转到门口的隐藏摄影机,看清楚走廊和门口只有对方单身一人,才遥控将门锁打开,出声要对方进来。他对这个地方的安全很有信心,但仍然把手伸到靠枕底下,握住灭音手枪的枪柄,一边看着那个女郎走进来。对方略有些迟疑的看了看他,等着他发话。

他看着眼前的女郎,25、6岁左右,160公分出头的个头,显得有点娇小。及肩的微捲的中长髮,鹅蛋脸,黑色的羊毛细条纹三件头办公套装,搭配雪纺领的白色衬衫,纯银镶珠的耳环和项鍊,黑丝袜和黑色的细高根。眉毛、眼线和口红都描得很漂亮,这副精心打理过的妆容,和套装结合的天衣无缝,完全是一副干练的办公女郎派头。

他不发一语,上下用眼光打量对方,他的眼光瞄到厅角的大电视,午夜重播的夜间新闻主播台上,眼前的女郎,正用清晰明亮的声音,报导着在国会里的打闹新闻。这种巧合,让他的嘴角掀起了一丝淡淡的,讽刺的笑意。女郎顺着她的眼光看到电视画面,显得有点窘。她把目光收回来,等着对方下指令,但对方就是不出声,她只好开口问道:「莫先生,可以吗?」他才点点头,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。那女郎鬆了口气,把提包放下,说道:「你高兴的话,可以叫我小舒……」。他却冷冷的打断对方:「名字我用不着知道,不用洗澡了,就这么开始吧」

那女郎于舒心下不悦,但不敢表示出来。眼前的男子很英俊,暴露在浴袍外的胸膛和手脚,显得十分的结实有弹性。跟他做爱远胜过那些腰腹肥厚,或者枯乾皱缩,但一样都带着酒味和体臭的富商、民意代表。只是对方这种没有人味的冷淡感,实在让人不快。但她知道,眼前的人就算自己不认识,总之是得罪不起的。

她先脱下套装的外套,接着开始解开自己的上衣钮釦,但对方把双腿打开,一边示意她先不要脱衣服。于舒会意的在男人面前跪下来,掀开他浴袍的下摆,男人的阴茎尚未勃起,她小心的用右手,握住阴茎缓缓的套弄着,左手则轻轻的捧起阴囊,小心的在手心里搓弄着,对方的阴茎很快的便涨硬了起来。

于舒看到这个蓄势待发的器官,也不禁讚叹:男人的阴茎并不是特别的粗长,但是握在掌心,感觉非常的硬挺,紧绷的皮肤非常的光滑。她稍微加强掌心的压力,感觉温度似乎略高的阴茎上,血脉强力的勃动,透过指掌传过来。她把头髮拂开,把嘴靠近,用舌尖小心的舔弄着尿道口渗出的透明液体,然后顺着龟头的肉冠左右的舔弄着,缓缓顺着舔到阴囊。他轻轻的碰了碰她的额头,于舒得到暗示,于是张开小口,把对方的阴茎吞入口中。

她略微加快速度把头上下动着,让阴茎一下子只有龟头含在她的红唇间,一下又直接没入喉咙的深处。透明的唾液顺着她的红唇流出,随着套弄的动作发出滋噜噜的声音。从男子的角度来看,于舒的眼睛微闭,白嫩的脸颊忽左忽右的,被硬挺的阴茎戳得凸起,显得在无辜的表情中,有股说不出的淫蕩。然而,与怒涨的阴茎相反,她偶尔与对方的眼光相遇,对方的双眼中,却没有半点情慾的徵兆,仍然是冷漠而敏锐,似乎只是好整以暇的观察着于舒的技巧。

于舒一方面觉得心下不快,另一方面唾液乾涸,嘴巴也开始酸了,口交的动作不免开始慢了。这时对方却伸手,轻轻的揉捏她的耳轮和颈侧。他的技巧惊人的準确又有效,左手按压着于舒的耳轮到耳垂,右手则轻轻的拂擦她的下颚到颈侧、喉头的皮肤。两种感觉同时冲击于舒的脑干,她觉得轻飘飘暖洋洋的,瞬间好像就要晕去一般。对方继续动作,于舒忍不住把头仰起,「啊」的一声叫了出来,只是阴茎还没完全吐出,这声呻吟显得模模糊糊的。

他突然俯身抓住她的腰,轻而易举的就把于舒拉起来。两手稍稍用力,羊毛套裙就从开叉处被撕开到腰际。然后他把于舒拉成面对着他,跨坐在自己的腿上。于舒感觉到对方硬挺的阴茎,隔着丝袜和薄薄的蕾丝内裤,抵住自己的阴道口,不由得便扭动着腰去磨蹭着对方,似乎期盼那硬而热的阴茎,能直接穿透薄薄的衣物,进到自己的阴道里。他却微微冷笑,低声说道:「这样就不行了?」双手稍稍用力,于舒衬衫的扣子登时都绷开,露出里面苹果绿的无肩带胸罩。

他一手缓缓的,继续抚磨于舒的脸颊和颈子,另一手便很轻巧的把对方的胸罩扣环解开。于舒B杯的小巧乳房,便暴露在空气中。她的乳头颜色稍深了些,有点往里头凹入,环绕着乳头,突起了一圈的颗粒。因为她的胸部不大,显得乳晕就大了些,不过整体来说,还算是一对结实挺立的胸脯。

他双手握住于舒的左右乳房,用力的挤压着,于舒吃痛的想闪开,但对方十分迅速的,用大拇指按住她的乳头颤动起来。乳头因为血液被压到尖端,已然非常敏感,被按压的快感冲来,于舒「唔」的一声,停止了闪避的动作,情不自禁的用双手环绕着对方的头,想把自己的上身往他靠过去。但他没有让于舒再靠近,只是托住她的乳房,继续刺激着,另一方面从她喉头以下,顺着两乳之间,一路往下到胸骨下缘的的剑突处,对她的皮肤很技巧的舔吮、咬齧着。

于舒在快感的冲击下,这时已经完全陷入被动的状况。她的手指紧紧的掐住对方的肩头,指甲深深的刺入,腰臀摆动着,下半身在对方的阴茎、下腹上前后的摩擦。淫水早已经渗流到了大腿内侧,湿透的尼龙料,一边与皮肉摩擦着,一边发出滋滋的水渍声。就在于舒即将要达到高潮的时候,对方却突然把于舒娇小的身躯往后一推,让她整个在地上摔的四脚朝天。地上是很厚的地毯,所以于舒这一摔虽然很疼,却没有受伤。这时她也故不得疼痛,爬到对方的跟前,带着哭音的说道:「求你……求你继续干我吧?」

对方的眼神中仍然一片冷漠,微微一笑,说道:「我们来玩个游戏吧?」于舒毫不犹豫的说道:「怎么样都行,只要你…只要你肯继续干我就好」,那男子随手拿起桌边的报纸,抽出了一张丢在地上:「你一边念,我就一边干你,念不下去的话,我就不动」于舒泪眼汪汪的急着说:「我念,我念」她挑了一则国际新闻,一边开始念了起来。

这时他把于舒垂挂在腰部,已经残破的裙子整个从身上扯下来,丢在一边。从后面看过去,于舒圆润的臀部,如水蜜桃般的饱满,跟胸罩同色系的嫩绿丁字裤,包裹在黑色裤袜里面,因为刚刚忘情的摩擦,早就已经偏移到一边去。隔着丝袜可以看到已经湿透的阴门,在灯光下闪着水光。这时她忍住全身发烧的感觉,吃力的开始念起「波斯….波斯湾合作会议年度高峰会,今天…..」的同时,淫水缓缓的滴落在地毯上。

他偏着头端详了一下,突然伸出手,两指微一用力,就戳破了于舒裆部的丝袜,直接戳入了阴道内。于舒「啊」的惊叫了一声,全身剧烈的颤抖,他于是立刻停止动作,于舒强打起精神,继续念着「全球最大产油国沙乌地阿拉伯……」他于是两指继续用力,把丝袜的破洞撑大了些。扶住于舒的腰,把硬挺的阴茎直接戳入阴道内。

于舒又是嗯的一声叫了出来,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,但仍然强打起精神一边唸着:「越来越多…..恩…..国家…..啊……啊……视美元为….噢……烫手、烫手山….啊,好深….别,求你别停…我,我继续念……烫手山芋,CGG…CCC…GCC成员国……嗯……嗯……科威…科威特…….唔…唔……求你继续动……我要死了,求你……好,恩,我继续……今年……今年五月….哦……好热…好硬……不要、不要抽出来…种子…终止美……美元……喔、喔….求你,我会乖乖念……联繫…汇率政….政策….唉,我…我不行了,求你……我字……看不清了……石油输出…..恩…..唉…..求你……我念不….念不下去了…….求你干我……呜……我不行了….呜……不然就杀了我吧…..呜」

对方以惊人的自制力,控制着抽插的动作。只要于舒一停,对方就停住不动,并且紧紧的扣住她的腰部,不让她摇动,甚至乾脆就把整根阴茎抽出来。于舒勉强再念了一小段,终于无法支撑下去,整个崩溃了,瘫在地毯上痛哭了起来。

这时,对方突然将于舒的下身拉高,一口气将阴茎直接插入深处,猛烈的撞击起来。刚刚透过于舒的反应,他已经很清楚的抓到于舒G点的所在。于是抓準了角度,每一次插入,都抵到那个敏感的点。于舒一边哭又一边呻吟,由于脸靠在地毯上,只听得到呜呜喔喔的模糊呻吟。这样抽插了将近十分钟,于舒已经洩了三次,第三次的时候,高潮的痉挛刚过,连小便也失禁了。黄澄澄的尿水在白色的羊毛地毡上淌开,不止沾得内裤和裤袜上都是,连于舒身上没有脱下来的白衬衫,也沾满了尿渍。

他抽出仍然硬挺的阴茎,站起身来,看着完全摊在地上的于舒一眼,自己走进了浴室内。这时他的阴茎上,沾满了于舒润滑的淫水,他略微套弄了一下,噗的一声,乳白的精液,以强力的劲道打在马桶里。他顺手用卫生纸将已经软化的阴茎揩了一揩,赤着身体走回了客厅。这时于舒的精神和体力已经略微恢复了,她伏在地上,用略带着怨意的迷濛眼神,仰望着眼前的男人。

他开口道:「你可以走了」,于舒勉强坐起来,说道:「让我在这过夜吧?我好累,而且衣服都烂了,我没办法这样回家」他说道:「那是我的问题吗?现在就出去」于舒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,似乎想破口大骂,但她的眼神很快又软化了,说道「求你,让我再待一会,不然我洗乾净了,我….我还可以再跟你做爱」他看了于舒一眼,然而眼神里并没有任何的波动,捡起了刚脱在沙发上的浴袍披回身上,说道:「滚吧」

于舒忍不住又哭起来,她勉强起身,把已经破烂的裙子在腰部勉强扣起来,披上了外衣,拾起了提包,抽抽噎噎的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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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重新在沙发上坐下,看着地上的一摊狼籍,默默无语。电视从刚刚就没关掉,已经换了另一个新的主播在报新闻,说是新闻,其实也还是重播罢了。不久,他似乎感到疲惫了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
半晌后,房门无声无息的打开,有人用轻巧的脚步,缓缓走近。当对方走到他面前还有尺余的时候,他突然闪电将藏在座垫下的手枪抽出,直指着来人。只见穆华带着似笑非笑,满不在乎的神气,站在自己面前。

穆华今天穿着一套湖绿色的改良式旗袍。她的头髮并没有盘起,而是打了个鬆鬆的大辫子,垂在右胸口,右手上则拎着一双细跟高跟鞋。她左手扠腰斜斜的站着,从旗袍的开叉处,露出穿着透明丝袜的美腿,以及一小段绣着碎花的蕾丝袜缘,有种民初仕女图般,既慵懒又带点肉感的诱惑力。她微微一笑说道:「随时都是这么警醒啊?什么时候让我瞧瞧你睡着了,会不会流口水啊?」

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只是冷冷的说道:「如果想要行动无声的话,除了脱鞋子,最好把裙子的下摆也扎紧点,才不会有衣物磨擦的声音」穆华妩媚的一笑道:「与其这样,不如下次我把衣服脱光了走路,那不更是什么声响都没了?」

那男子并没有理会她话中明显的暗示,穆华碰了个软钉,便换了个话题:「莫言,恩,莫言,知者不言……,我喜欢你这次的化名,以后就这么叫你好了」她微微一顿:「还是你比较喜欢阮文炳、金启德、青木武夫,还是贝洛维也夫?」莫言回答道:「随你吧,那只是用过就丢的代号而已。」

穆华转过头去,望着地上的一摊污渍。阿摩尼亚的气味越来越浓,忍不住耸了耸鼻子,说道:「看来今天咱家的小妹子,吃了不少苦头啊?」莫言说道「她技术是还可以,但经验还是浅了些忍耐力还有待加强。至于吃的是苦头还是乐子,也只有自己知了。」莫言的陈述中,没有什么得意、愉快甚至轻视的相关语气,好像只是在说明一次不成功的购物经验。

穆华浅浅的一笑,说道:「找了于舒这个小妹子来,也不过就是让你嚐嚐新鲜而已。就像你说的,她还嫩得很,怎么受得了你折腾,姊姊在这里跟你说对不起啰」她把旗袍的下摆拨开,用刚刚跟于舒一样的姿势,跨骑在莫言的腿上。她的身材远较于舒高挑,这样坐下来,旗袍内饱满的胸部,就逼近了莫言的鼻尖。带着茉莉花香气的软肉,挑逗性的在对方的脸颊上触碰着。

接着穆华用手环住莫言的头,低下头去,轻轻的咬齧着莫言的耳轮。她一边轻咬着,一边小心的用舌尖舔弄着。温软的手掌则摩娑着对方的背部,用纤长的手指,轻轻敲打着对方结实的背肌,并且在对方的耳边吐气呢喃着。

莫言感觉裙摆下,对方湿润的绒毛,正摩擦着自己的小腹,原来穆华的裙下并没有穿内裤。他感到对方长筒袜的滑润质料,以及大腿内侧温暖而赤裸的皮肤,挨擦着自己的腹肌两侧。于是伸手到穆华的背后,用手掌握住她两边赤裸的臀部,另外用手指,缓缓的抚摸她的尾椎到肛门之间。

穆华感到一股酥痒顺着脊椎上升,倏地吸了一口长气,把上身往后仰。她一边伸出左手抚摸着莫言的脸,把手指伸入对方的口内搅弄着。另一手则把自己旗袍上的布扣,从腰际往上逐一的解开。当旗袍被她丰满的胸部给绷开的时候,里头是一件绣工很精緻的红色仿古式肚兜,红色半透明的纱质布料上,绣着盛开的牡丹,隐隐可以看到下方已然激突的乳头。

莫言双手继续挤压着穆华软滑的臀部,一边隔着肚兜轮流的叼住、舔吮着她的两边乳头。每当莫言加大咬齧的力道时,穆华便会「唉」的一声叫出来,然后又嘶的一声吸了一口气,不自觉的去拉扯着莫言的头髮。穆华的旗袍扣子,已经全部鬆开,莫言顺势一拨,旗袍便顺着穆华的肩膀滑落到地上。她的身上便只剩下绣花丝袜和肚兜。肚兜把她的胸部绷得紧紧的,使得她的上半身成为一个颇为壮观的三角形状。

莫言一边刺激她的两边乳头,一边顺着她的脊椎,很有技巧的按压着。穆华感觉顺着脊椎上升的麻痒,缓缓的郁积在胸口,和乳头传来的快感融在一起,忍不住就「啊」的一声嘶喊了出来,而且「嗯…啊….哦…」的越叫越大声。彷彿不这样大声的嘶喊出来,没办法发洩胸口郁积的快感一般。

她的脸颊泛红,上唇、腋下和胸口,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,胸口的汗水和莫言的唾液混合着,很快的穆华胸口便湿了一大片。莫言把穆华背后肚兜的繫带解开,顺手一拉。薄薄的肚兜一头还繫在穆华的颈子上,其余的部分,收成一条卡在她深邃的乳沟之间。莫言搂住穆华的腰顺势一转,让她变成仰躺在沙发上,自己则跪在她的两腿之间,由上俯视横陈的雪白女体。

穆华雄伟的乳房,往两边略为分垂开,两团雪白的软肉顺着呼吸起伏,和乳沟间豔红的肚兜相衬,更显白嫩。她的腰线仍然苗条,但小腹已经略有薄薄的脂肪堆积着,摸起来手感十分的温润。莫言把穆华缠在自己腰间的腿解开,顺着腿弯往前推去,让穆华呈现出双腿曲张,暴露出整个阴部的状态。

穆华的下体毛髮颇为丰貌,从脐下三指宽左右,便丛生着浓密捲曲的阴毛,一直延伸到肛门口。但她有顺着比基尼线加以剃除了一部份,所以还不至于显得杂乱,反而有种野性的美感。莫言拨开阴道口的阴毛,审视着对方的阴部:性事丰富的穆华,阴唇稍外翻,且颜色已经略深。但器官大体仍然美观均匀,中间打开的缝,冒出晶莹的闪光,两侧的阴毛也早已湿透黏住肌肤。

穆华把上身稍微挺起,伸手抚摸莫言的脸庞,微笑道:「瞧过几次了?早湿透在等你了,快来吗……」莫言吸了一口气,刚刚在对方磨蹭时,也还维持在一般状态的阴茎,随即充血挺立了起来。他双手握住穆华的双乳,把下身往前一推,分开了阴门,顺着已经充分润滑的阴部整根顶入。

穆华双目紧闭,脸颊上涌过一阵红潮:「唉……好好……恩……」莫言握住穆华的双峰,一边捻弄着她涨大的乳珠,另一方面下身持续挺动着。每一下都抽出到仅龟头还留在阴道里,接着便直没至底。这种抽插的动作,本身说不上有太多的技巧,但是莫言耐力和阴茎的硬度都十分惊人,每一下都确实的将冲击带入穆华的体内。

穆华的两手先是在空中乱舞,后来则用力的揪住牛皮沙发,一边用力拉扯着,一边呻吟着「我…要死了……你插的好深……顶到花心了…恩……啊….好爽…..太…太爽了……姊姊要被顶穿了……再干……别停……好好…啊,停啊…我没法子呼吸了……不….不….哥哥继续干….干死…干死姊姊,不…..干死妹妹也没关係」

莫言加快了抽插的频率。穆华刚开始,双腿还想办法要盘住对方的腰,这时却只是无意识的乱踢乱蹬,口中姊姊妹妹,哥哥爸爸的,语无伦次的乱叫个不停。由于她的淫水颇为黏稠,在莫言长时间的抽插下,带出来冒着白泡的分泌物,已经在腿下的沙发上积了巴掌大,黏糊糊的一摊。不过穆华毕竟不是于舒这种兼差的档次可比,半个小时下来,虽然已经气喘吁吁,全身汗涔涔的快要虚脱了,但还勉力撑着不洩出来。

莫言对于穆华的苦撑,似乎有点厌烦了,他冷冷一笑,有点「看你能撑到几时」的意味,把双手从穆华的乳房收回,右手改去刺激穆华的阴核,左手食中两指,则倏地捅入穆华的肛门,在她的肠壁上搅弄着。穆华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,眼神中现出几丝哀求的意味,但莫言不为所动,腰部力挺,同时加强三方的刺激。

没几下,穆华突然惨叫一声,身体如遭电击一般的向上弓起,接着又跌回了沙发上,全身颤动不止。接着透明的水柱,噗噗的喷出了好几股,第一道劲道颇强,打在莫言的小腹上。接着的几道,就有气无力的涌出,但是量却不少,沾的穆华自己的小腹上都是。这时莫言却把阴茎抽了出来,以半跪的姿态,猛然的喷出了精液,大量的精液,擦过穆华的乳房然后溅了开来,弄得她的胸口到下巴、脸上都是点点的精班。

高潮过后的穆华。神智转为清明。她脸上重新出现了血色,带着媚笑,看着俯视自己的男人。她转眼见到自己充血豔红的乳头上,满是莫言的精液,彷彿沾上奶油的樱桃一般,于是捧起自己的乳房,伸出舌尖,将乳头和乳房上的精液舔去。接着用双手抚摸着自己的双颊到胸口,把莫言溅到自己眼睑上、脸上、脖子和乳房上的精液,都刮下来塞入口中,啧啧有声的吮着。一时之间两人相对无言,房内混合着双方体液的淫靡气味却越来越浓。

穆华一边吮弄着手指掌上残余的精液,一边微笑道:「射了那么多,看来在于舒身上真的没爽到?」「不,我射到马桶里去了」

穆华听了一愣,微微扬眉问道:「这么想起来,我们做爱的时候,你不是射在我的脸上就是身上,从来没有射在里面过,你对其他的女人也这样?」
「是这样」
「为什么?」
「不为什么,我不喜欢把我的精液留在你们体内,就像你们也都不跟客户接吻一样」
「这么说来,你也把我比成妓女啰?」
「你跟他们又有什么不同?」

穆华闻言,脸上立时扫过了一抹阴云,但她十分老练,不悦的表情稍纵即逝,随即用慵懒的表情说道:「你这个人什么事情,都讲求精準,连做爱也是这么一副德行。不只控制的了自己,连对方的生理反应也抓得精準,要让对方何时高潮,都能随心所欲的控制,只是这样未免有点乏味了?」

穆华的不悦,并没有逃过莫言的眼睛。然而,他对此似乎也不甚在意:「人的生理需求,除了饮食排泄睡觉是不可或缺的,除此之外就是性需求了。性这种东西对维生来说,其实是可有可无,但往往对人的诱惑力却是最大的。能在性行为中寻求自我控制,也是一种锻鍊」「说穿了,人的生理行为,也不过就是一连串神经的接收和反应的组合罢了,控制对方的性反应,也不过就是我对人体了解的延伸罢了,。样的技巧,但控制力道的差别,刺激神经带来的是痛苦或愉悦,就有可能截然不同了。就我来说,这是有趣的事情」

穆华用手掩了掩口,做了个打哈欠的姿势:「你说有趣,我听起来倒是真够无聊的。性这种东西不能放开怀来享受,还要讲究精确,那你不如去作瓶子里的帆船模型算了?」

莫言冷冷的说道「所以你的确有享受到啰?」
「那个自然,我对于作爱可是全神投入的,只有能够享受性行为的本身,才能够给对方带来极致的喜悦。至于利用性魅力获得的好处,不过是附属的收穫罢了……。」「像你这样随时随地都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,并且连对方的反应都企图掌握的人,不可能真正尝到性爱的极致滋味的。」「我得说,除非在你感受到完全的高潮的同时,还能保持对双方的完全掌控权,你这种对性不屑一顾的态度,才可能是站得住脚的」

莫言冷冷的微笑,并不回答。穆华起身把莫言的浴袍捡起披在身上,打客厅旁的小吧台,拿出了一瓶首都牌的伏特加,在小酒盏里倒了一些,却不便喝,只是放在鼻端下,一边摇晃一边嗅闻着。莫言说道:「伏特加没什么好闻的,要一口饮尽才会知道好处」
「你还真是深不可测啊,看来对品酒也颇有心得啰?」
「我从来不喝酒的!」

穆华把手上的酒一口饮尽,烈酒强烈的冲劲骤然涌上来,她忍不住揪起了眉头,用手指按揉着眉心,过了一会,才说道:「理论理论理论,都是理论罢了!!咱们你来我往的砍大山,可以砍到天明了。不如来打个赌如何?」
「说来听听?」
「我承认我在床上,也只有被你摆弄的份,但不代表别的女人就一定是这样。你给我一点时间,我会让你知道,最起码在性这个部分,你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么冷静自持的。」「我们也不要用有没有高潮这种难以界定的东西,最简单的就是,你会忍不住射在她的体内就好」

穆华用挑衅的眼光注视着莫言:「既然你对自己的自制力和性技巧,有如此的信心,我们不如就赌上一睹?」

莫言淡淡的一笑,说道:「你手下的那些妙女郎我见识的多了,也就是那么回事吧,比起你来可都还差的太多了,再试也是这样罢了」穆华浅浅一笑:「多谢抬举啊,我心里还满受用的哪。不过你见识过的,也不过一小部份罢了」莫言说道:「如果你说的是那些『特殊』的就免了,我对只有体温的充气娃娃,和连自己是人还是狗,都已经分不清的对象,并没有兴趣」

穆华调侃道:「原来你的癖好算是比较『正常』的那种啊?」她继续说道:

「赌博构成的条件有三个,赌具、赌法、赌注」「如果我找已经调教好的对象让你试试,马上一翻两瞪眼分出胜负,也没什么意思。你记得上次我们在我的办公室做爱的时候,那个偷看的女郎吗?」

「恩,我记得?我想就她的角度来看,当时是看不清楚我的,那又如何?」

「她叫萧岚,是我公司的职员,不过并不了解我的底细。我查过她的背景很单纯,长相也不差。如果你同意的话,我们就在她的身上赌赌看如何?」「我会为你调教她。这个女郎就我的感觉,虽然有潜质,但目前为止仍算是一张白纸,这对你我来说,都算是从平等的起点出发吧?可不是灌水银的骰子喔。你觉得怎么样?」

莫言沉吟了半晌,问道:「赌注呢?你提出这么费事的法子,不会只是赌钱这么无趣吧?」
穆华笑道「当然了,钱你自然不缺,我的也远远够用了,要赌就赌点有特殊性的,不如,你输的话,就告诉我,你到底是谁,到底真的名字是什么?」

莫言闻言颇为震动,但他的脸上的肌肉并没有牵动半分。他凝视着穆华的眼睛,思忖着对方的意图。他在转瞬间,内心已经思索着千百种可能,审视着当下的状况,但他只是用颇轻鬆的口气说道:「我的过往和我的亲人一样,早已经消逝死亡了,就算知道我原来的名字,对了解现在的我也没有帮助。但如果你觉得这很重要,那要拿什么来跟我对赌呢?」穆华一时没有察觉莫言的状况,微笑道「你说呢?」莫言微微一笑:「你赌输了,我要你的顾客名单」

穆华老练归老练,但说到不动声色的本事,还是差莫言太多,听到对方的条件,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:「你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吧?你又不是不明白,我的客户包括你在内,都不是一般角色,如果名单洩漏了,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的。你这简直是要我拿命去赌?」

莫言的脸色已经没有刚刚的轻鬆自若,而变得十分冰冷,连眼神都显得十分的刺人:「你想知道我已经埋葬的过去,那就得拿未来的命运来赌,就我来说,你手上的秘密,只有这个是跟它等价的」

穆华突然觉得喉头发紧,莫言刺人的眼光,扫视着她全身上下,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一般。她觉得两边太阳穴的血管,搏动的厉害。自己这个半带玩笑,一半也有报复意味的赌注,显然捅到了马蜂窝。她发现虽然自己跟这个男人有一定程度的亲密关係,但很明显的,还是过度高估了对他的了解。现下莫言的反应,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料。

穆华发现对方的提议,是十分认真的,而现下自己已经完全无法脱身了。莫言对自己的秘密非常的重视,穆华的探查,已经引起他的警觉。他的言外之意是,穆华所企图知道的秘密,其重要性,可能会危及他自己的生命。因此他若怀疑穆华的动机是对他不利,有可能就在这里把她解决掉。

事到如今,穆华只有硬着头皮把一切玩到底,让对方观察这个过程,相信这的确只是个游戏而已。所以她勉强的笑道:「你也未免太过认真了,不过既然是我提起的,不妨就这么办吧,不过你不会趁机抢我的客户吧?」莫言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:「那当然,我的本业已经够忙了,不打算分散投资作人肉生意。总之,赌注要够大,输赢才够刺激,不是吗?」

穆华故作轻鬆的,作了个摊手的姿势:「为了你开心,我就捨命陪君子啰。那么,一年为期?」
「可以」
「还有个但书,在期限之前,你最少要跟萧岚性交三次,起码要有一次是在到期的那天,不然你要是都不碰她,我岂不是不战而败?」
「你当我那么没品?」
「哪敢,不过既然要认真讨论,那细节还是说清楚的好」

莫言微微一笑:「的确,那我也有但书」。穆华提高了警觉:「是什么?」「第一个,除了『验收』以外的时间,我不跟对象接触」穆华皱了皱眉头:「那样可很难调教成合你胃口喔?」「那是你的问题,我对你的惯用手法很清楚,但那样就没有挑战性了,所以还有第二条:不准绑架囚禁对方;第三:不准使用成瘾药物控制,以及不准在体内植入物品,以及造成身体损伤。」

穆华冷笑道:「绑手绑脚的,你当我是神仙?」
「你是业界第一号好手,我只是增加你挑战的乐趣而已。不然我们也可以不要赌了,就当我们只是开了个调情的小玩笑好了」

莫言说的轻鬆,穆华听到这话,却觉得背脊发寒。打开头,她一方面有点赌气的,想挫一挫对方的自信,另一方面也多少是被好奇心所驱使,才做出这个提议。莫言摆明了是给自己製造难题,然而在势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了。但从另一方面来看,这对自己也不见得有坏处,难度提高,等于也提高了对方的好奇心,想看自己怎么克服这些限制来达成目的。

只要莫言能抱着好奇心,持续观察下去,自己就不用担心期限到达前,脑门会吃灭音枪子弹。想到这点,她甜甜一笑,用手捻了捻自己的辫子,说道:「就这么办吧,既然现在十二月中了,不如宽限几天到明年底,就当拆后年的新年礼物如何?」「很好,明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午夜,最后期限」

穆华伸了个懒腰:「那我们就说定啰,我要去洗个澡,一起来?」「你先吧。」她耸了耸肩:「随你吧,反正我看你今晚也是汗都没流半滴」她故作轻鬆状的把地上的旗袍拾起,摇曳生姿的往浴室走去,然而仍然能感觉到,莫言的目光正戳刺着自己的后背。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,深恨一时欠思量,竟然自行陷入这种简直是生死交关的窘境里。不管怎样,她想,起码争取到了时间,扳回一城的机会还是会有的,得在萧岚身上好好下一番功夫了。

穆华洗完澡出来,一如她所料,莫言早不在了。今晚包括于舒和自己在内,已经有两个人看到他在这个公寓里,莫言是不会在已经为他人所知的地点过夜的。而且待过的地方,他也不会再回来了。她把刚拿出来的伏特加又倒了一些,关上房间的灯,又按下了电动窗帘的按钮,遮光帘缓缓的打开,透过宽大的落地观景窗,下方森林公园喷泉、步道的灯光,零零落落的散在黑绒般的暗林里,星星点点的在发亮,她一边小口的啜着酒,一边沈浸在夜景中思索着,下一步该怎么走。


从公寓出来后,穆华并没有回到住所,而是驱车往一家美容中心开去。看起来像是高级SPA俱乐部的这栋建筑,实际上等于穆华另一个「事业」的办公室。她搭乘需刷卡的电梯,上了专用楼层,穿过保全进入了内室。进到自己的专用按摩室后,穆华便开始放开头髮以及解衣服,两个女郎向前一个收去她的衣物,另一个则收走她褪下的首饰。

穆华在铺了大毛巾的榉木台子上趴下,作了个手势后,两名女郎便退出去。另一名穿着浴袍,个头娇小的泰国女郎,便用推车推着点燃的香炉和精油,以及其他按摩用具进到房内。

女郎将穆华喜欢的茉莉花油抹在她的背上,小心的顺着脊背的曲线推压着。穆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,感觉整个人放鬆下来,她一边让那女郎按摩自己的身体与四肢,一方面沈澱脑中的思绪,和莫言的赌注如果赌输了,后果非同小可,她必须作通盘的考量,并没有失误的空间。

过了许久,那女郎按摩完后退了出去。穆华睁开了眼睛,按下平台旁的发话钮,说道:「惠子,进来见我」不久后,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中年女子,走进了房间,站在穆华的台子前,微微颔首,等着她发话。这个女子不高也不矮,平板的髮型,漠然的表情,是那种在别人面前走过百次,都不会被记得的人物。穆华问道:「惠子,目前手上的案子处理的怎样?」被叫做惠子的女人答道:「A07312的调教已经差不多了,可以在时限前完成」

跟她毫无生气的外表不相称的,是这个女人的声音,竟然十分性感,低沈而带有种神秘的风情,穆华每次听到她的声音,都有点好笑,好个电爱女郎的上好材料。不过相对她的另一种「专长」来说,接听色情电话,根本是拿大砲打蚊子了。

穆华说道:
「记得不久前给你过目过的R431档案?」

「我记得」

「A07312既然主要部分已经完成了,你移交给别人吧。我要你立刻着手处理R431,列为第一优先,以后为方便识别,就叫她『燕子』吧,需要任何支援,就直接跟我说」

「我了解了,我会马上把她的档案调出来重新看」

「很好,首先……」

穆华低声嘱咐了许久后,惠子才退了出去。穆华随手把房间的灯光调暗后,拉了拉毛巾被盖在身上,沈入了睡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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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日后

早上九点半,萧岚出门许久后,穿着有线电视公司连身工作服的一行三人,很快的进入她所在的大楼。稍早他们就已经探查过,便宜的公寓大楼监视器,多半形同虚设,少数有用的几个,也不费劲的在他们手上「短路」了。

工人们很快的弄开了萧岚小套房的三段锁进入屋内。这些熟门熟路的老手,之前已经研究过房屋的格局与配线。其中一人用拍立得拍摄房内的摆设,另两人快手快脚的,开始拆开插头、电灯开关和电话等处,把窃听器和连光纤的针孔摄影机安放妥当。有配线的针孔摄影机装设比较複杂,但好处是画质远为清晰,而且不容易被反侦测到。藉由萧岚房内原有的配线管路,连接到隐藏的主机。对方接着把微型的追蹤器,植入萧岚的部分衣物和随身物品中。

时间很充裕,但三人还是很快的将所有事项都完成。照相的那人仔细的比对拍立得照片,确定各处翻动过的地方,都恢复原状后,打开随身PDA与监视主机的连线。他仔细转换着画面,确定每个摄影镜头,都有取到最好的角度,接着关上了机器,十点半,一行人无声无息的撤退,上了小货车远去。


三日后

萧岚很不自在的坐在总监室的会客椅上。隔着办公桌,穆华自顾自哒哒的敲着笔记型电脑的键盘,并没有理会坐立难安的萧岚。今天穆华穿灰色的裤装,戴了一副黑框的眼镜,一副办公室的老处女派头。不过萧岚却无法阻止脑子里面一再地浮现,穆华的乳房,在这张办公桌上晃动的画面。这时穆华抬起头来,两人的目光相遇,萧岚不由得一阵发窘。

穆华一语不发,只是一直看着萧岚,让萧岚觉得手足无措,眼光不知道要直视,还是迴避对方才好。一阵让人尴尬的沈默后,穆华终于开了口:
「萧岚,你被开除了!!」


四日后-美国某处

白杨木搭成的小木屋里,成段的松木在小小的壁炉里面燃烧着,古朴的手工桌上,木盘里面盛着的黑麦麵包和小钵的酸奶,茄红色的罗宋汤,冒着温暖的白烟。坐在桌对面的老者却不马上吃,只是好整以暇的吸着纸烟,接着缓缓的将烟圈往空中吐出,一边带着微笑,看着莫言把食物往嘴里塞。

莫言的眼光和老者相对,也报以一个满意的微笑。他拿起一块麵包,作势要递给对方,老者正伸手要接的时候,枯瘦的手却乍然燃起了火焰,接着桌面上的餐盘也烧了起来。火焰从桌面快速的蔓延,整个屋子都陷入了火海。眼前的老者维持着伸手的动作不再动弹,火焰已经烧遍了全身。他的脸皮首先起泡剥落,接着肌肉也焦黑捲曲,一直烧到见骨,屋内的每样东西都已然粉碎成灰,只有燃烧的骷髅仍直立着不倒下。莫言喊叫着想要冲上去,却动弹不得,也一声都喊不出来,眼前的骨架终于烧尽,骤然塌裂,在飞扬的火焰中化成了碎片…….。

莫言在深夜里惊醒时,骤然觉得寒冷彻骨。当在外面的旅馆过夜时,他总是把空调开到最冷,然后裹着毯子,和衣睡在靠窗处的地板上。这种不舒服的睡法,会让他不至于睡得太沈,而保持感官的某一部分还醒着。

他醒过来的第一个反应,却不是张开眼睛,而是一动也不动的缓缓调整呼吸。很快的,他的心跳数便趋于平缓。接着他便仔细的聆听着附近的动静。房间内只有空调的低缓轰轰声,以及冰箱马达的运转声。探查的範围往外延伸,走廊和窗外的平台,都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。他静卧了数分钟,确认状况无异后,才起身去到浴室,把脸上渐乾的冷汗洗去。

只有在自己营造的少数几个庇护所内,莫言的神经才敢稍有鬆懈。他担心的并不是执法单位甚至情报单位。对迟钝的官僚体系来说,没有户籍资料的人,就会被当作不存在,而自己正是这样的人。

真正让人担心的是,在非法交易的原始世界里,杀人越货是家常便饭。如同自己不久前,和阿拉伯佬哈立德的合伙人,合作宰掉他一样。既然彼此可以因为共同的利益而化敌为友,对方也没理由,不会因为更大的利益而找其他的「朋友」。他必须小心的隐藏自己的行蹤,而且步步为营,一点都不能鬆懈,不然哈立德就是现成的榜样。

「又作同样的梦了……看来今夜已经没办法再睡了」莫言想着,一边把衣服整理好,穿上了外套,把之前随手插在后腰的USP手枪放入外套口袋,从随身行李中拿出手提箱。他先输入指纹和密码,接着在箱子某处施压后才将锁扣打开,不这样的话,装在箱内的闪光弹便会引爆。这是为了预防他被人胁迫开箱时,可以争取到一点挣脱的机会。

开箱后,内盒的一个压板鬆开,附在箱盖上一个小面板开始显示倒数数字,第二层防卫措施启动。他必须在十五秒内把数字码输入,不然连接的引线,会引燃内藏的铝热剂燃烧弹。超过千度的高温,会将手提箱内的电脑以及加密通信器材瞬间完全焚燬。解除了两道防卫装置后,他才打开手提电脑。照程序解开电脑本身的加密后,将电脑连上跳动IP器后,才和旅馆的网路线相连,开始接收资料。

他仔细的检视传输进来的资料,里头多半是些生意上的相关讯息:关于自己的财务和进出货状况,及主要竞争对手的行蹤。看完这些资料并且回了数封信之后,他打开信箱里最后一封邮件。映入眼帘的,是一连串昨天才用望远镜头拍下的萧岚。照片里的她,怀中抱着大提包,坐在公车亭的凳子上,眼眶凹入,显得既疲累又憔悴,用落寞的眼光注视着对街……莫言凝视着一连串的照片出神,过了一会,他将照片档关上,开始阅读起萧岚的一连串个人资料来……。

读了一阵子,他打开了线上通讯软体,对方也正在线上,他用自己的代号奥德赛输出讯息:

奥德赛:「奈洛比方面如何」

霍洛维兹:「内战一触即发,『巫师』希望你在原来那批货外,另外提供给他Igla-18,他说你能提供现货的话,他可以马上用粗钻支付」

「他以为我是网购吗?我讨厌这些军头看了几本防卫年鉴和军火型录,就抢着要买新玩具。他的对手只有两架螺旋桨运输机和一台教练机,买肩射防空飞弹就像用猎枪打苍蝇。以他的纪录来看,敏感的高科技武器,也不适合提供给他。你跟巫师说,既然他可以加码,我可以马上将原订单里面的轻机枪、榴弹发射器和反战车火箭三项,增加三成供应量一併运给他」

「了解了,我会跟他说,谈成的话,数目更动我会回报给你」

「等待你的回音,另外,『凤蝶』的资料,我刚看过了,你的情报小组效率很高」

「小事,『凤蝶』非专业人士,没有任何反制及资料保密措施,调查她的背景难度很低,不过因为你说不要让『赛伦』发现我方也在调查,才稍有点难度。」

「我看到附言里面你的分析了,她的背景很单纯,看来之前和『赛伦』并没有任何关连」

「看来是如此,但是特别的是,昨天监视人员回报,发现有一组「地鼠」进入『凤蝶』住所,我从照片里认出其中一人是『向日葵』」

「原来是前东德Staasi转业的监视专家啊,看来应该是到『凤蝶』处安装监视设备了。你找人跟他谈,告诉他任何交给赛伦的资讯,我加倍付费另外要一份。另外把对『赛伦』本人和组织的监视,提高到最高的程度,『赛伦』对『凤蝶』进行的任何动作,我都要知道」

「了解了,我安排好后,会要求每天给你即时报告」

「很好,通话完毕」
接着莫言便下线了。

莫言切断了传输,回过头来看刚刚打开的萧岚的资料。资料的最末尾,写着昨天她被穆华给开除了。莫言微微沈思,逐步推断穆华的想法:「先切断生活上的关连性,才能用不会被联想到的身份,从背后控制;接着切断经济来源……不过光这样还不够,萧岚本身有谋生能力,所以还得让她背负巨额债务……但要达到绝对性的控制的话,还需要更有关键性因素」

莫言脑子里一个想法闪过,他将文件倒回到前面,仔细的看完其中的数页。然后他关上了电脑,将手提箱恢复成原来的保险状态,坐在床沿沈思着。过了许久,他在黑暗中喃喃自语:「你的计画会如我所料吗?穆华......我拭目以待」





萧岚默不作声的,用叉子搅拌眼前的沙拉,她不但觉得头痛,而且整个人虚飘飘的没力气,可以说一点胃口都没有。相反的,坐在对面的萧颖却是胃口大开,把炸鸡和薯条,往嘴里面塞。萧岚看着她津津有味的样子,脸上也不禁浮起了一丝微笑。

炸鸡这种高油脂和高盐分的食品,对萧颖的身体状况不但一点好处都没有,而且还大大有害的。不过,美食带来的愉悦感,却也是无可取代的。能让小家伙开心一下,偶尔破个戒,是可以容忍的。老是频繁的进出医院,不要说萧颖,连萧岚自己,闻到营养餐的味道都有点反胃。

这时萧颖的眼光,刚好跟萧岚相触,她问到:
「姑姑,你不舒服吗?」

「没有啊,怎么这么问?」

「你脸色不好啊,而且你把沙拉搅来搅去,但是都没有吃。」

「我在减肥嘛!」

「你身材已经很好了啦,不用减了。」

「你又知道哪种身材算好的?」

「我当然知道了,每次你走的时候,汤医师都在后面一直看你的屁股。」

「小鬼头,别乱说!万一给汤医师听到了多窘?」

「窘的也是他吧,我早跟他说你又没男友。喜欢就要追啊,畏首畏尾不好的。」

「不说了,吃你的吧,人小鬼大」

萧岚想掩饰这个话题,带来的尴尬气氛,只好拿起旁边的柠檬茶一直喝。她想,不要说自己现在根本没那个心情,就算有,汤医师人是不错,但毕竟不是自己的菜。但话说回来,自己到底中意哪类的男人啊?已经忘记上次谈恋爱是西元几年了,大概真的快变成恐龙了。

她脑子里一边念头乱转,这时萧颖又开口了:
「姑姑,你是不是失业了?」

萧岚不禁大吃一惊:「你怎……谁跟你说我失业了?…没的事」

「是吗?昨天我有看到你抱了一个大纸箱来我们家放,电视上失业的人不是都这样,一个纸箱,放了一堆相框啊,笔筒什么的?」

「那个啊……恩,我跳槽了啦,当然要把放在旧公司的东西都清出来,新公司叫我下週一才报到,所以我东西只好先放你家,我房间那么小」

「哦……是这样」

萧颖似乎对这种解释满意了,不再追问下去,萧岚不禁在心里面吐了一大口气。


同时间
穆华在办公室里听着电话:「你说『燕子』有在求职网站上登录档案了?我们旗下一定有符合她求职意向的公司吧吧?……那很好,其他公司人力部门来探问,就给她恶评。叫我们的公司隔两三天后,给她发面试通知。不要太快录取,确定她起码会留在其中一家就行了。」
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


一週后

萧岚和萧颖再次一起吃饭,不过这次她的胃口,显然是好上很多了,萧颖这个小精灵当然也注意到了:
「你今天满开心的,姑姑」

「当然啰,因为我找….开始工作,领到薪水啰!」

「如果你常换新工作的话,是不是我就可以常吃到好料了」

「说什么啊,小鬼头,饭乖乖的吃,话不要乱讲。」
「对了,姑姑」

「恩?」「新工作薪水有比较多吗?」

「当然啦,不然干嘛跳槽?怎么?」

「没啊,这样是不是比较快存够钱,上次你说我们可以一起去看莫内花园,我也有帮你在存钱喔!」

萧岚闻言有点辛酸,但对于萧颖的天真,还是觉得颇为有趣:
「是喔,存多少了?」

「有五百了喔」

「那不错啦,不过你得先听姑姑的话,把身体养好啊,不然长途飞行很累人的」

「很远啊?」

「是啊,在法国呢,搭飞机到巴黎,然后还得坐车」

「喔,那是真的很远」

「对啊,别顾着问东问西啦,趁热吃吧」

「不过说到钱啊,姑姑,爸爸最近好像欠人家钱」

「什么?!」

「不是很清楚耶,今天早上有个叔叔来找他,不知道说什么。那个叔叔很兇的,不过我只听到一点点,那个叔叔好像要爸爸还他什么东西…」

「哦……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啦,我会去问你爸爸,这种事情,我们大人会解决。电影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始啰!」


稍晚
萧颖带着满意的笑容熟睡的时候,萧岚和自己的哥哥萧明,两个人对坐着,双方都一语不发。萧岚用手指无意识的转动着水杯,萧明则缩着肩坐着,眼光在桌面瞟来瞟去,不敢和萧岚的目光相接。她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。刮的光光的脸,半旧的西服,虽然外型还算整洁体面,但是畏畏缩缩的,一副志气丧尽的样子。萧岚的内心不禁感到既怜悯和气愤交杂。

两年前的萧明是个意气风发的小公司老闆,靠锁定金字塔顶端的奢华族群,进口高档手工家具而日进斗金。然而妻子骤逝后,他沈浸在自怜里面,放任身边建构的朋友圈与事业,一块块崩毁。如今坐在萧岚对面的,只剩下一个身体和灵魂都被淘空的酒鬼,即使没有喝酒,双手都无法克制的微微颤抖。萧岚也不再绕圈圈,直接开口了:「哥,你欠人家钱吗?」

萧明起初想要否认,但在妹妹严厉的目光注视下,只好支支吾吾的说:
「你…..,你怎么知道的?」

「我猜的,早上有人来找你,阿颖看到了跟我说了,听起来不像是来推销保险的。」

「没…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啦,我只是帮人家作保,目前对方只是暂时週转不灵光。」

「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跟人家作什么保?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」

「一个以前生意上的朋友,打算进一批家具,他说我鉴赏的眼光,之前在业界是有口碑的,如果我能帮他背书的话,买家付款会比较安心。生意谈成的话,可以拿15%的仲介费」

「那出了什么问题?」

「只是小问题啦,海关抽验到原木家具里面部份有虫的样子,所以暂时扣下来检验。只要到时候把有问题的一部分筛除掉就好了,损失不会太大的。买方急了点,只是听到一点风声,就跑来问。」

萧岚整个气往上冲,她把椅子一推霍地站起来,骂到:
「你几十岁了还上这种当,以前的经验都被酒精沖掉了吗?高级家具怎么可能木料不完全放乾处理,就下去製作?会有虫的话,那跟本就是伪劣品,搞不好整批都要销毁掉。人家为什么要跑来找你这个保人?你今天有跟你那个朋友联络过了吗?」

「…有,只是,只是一直没联络上,也许他也在想办法了…」

「都到这个地步了,你还在逃避现实!人家坑了你啦,八成收了货款跑人了,这笔帐现在全部记在你头上了,货款到底多少钱?」

「三…三千万」

萧岚只觉得眼前一圈圈的白花漂浮着,膝盖发软,往后又坐回了椅子上。她实在气的发昏,右手在桌面上一扫,水杯锵啷一声在地上砸的粉碎。她又站起来大吼「你拿什么赔啊,把你现在住的地方卖了也不够填啊,难道要抱着女儿去路边烤火,睡骑楼吗?你什么时候才要醒来,什么时候才要尽一个父亲的责任?我受不了你的自怨自艾,我也没办法再帮你收拾残局了,我要把阿颖带去照顾,这次你闯的祸自己收拾吧。」

萧明被萧岚的怒气吓了一大跳,他反射性的想要起身,却在椅子上绊了一下,碰的一声倒在地上。他顾不了疼痛,勉强抬起头来。看到自己妹妹愤怒到发红的眼睛,忍不住又瑟缩了一下。萧岚不再说话,只是不停的喘气,看到萧明畏畏缩缩的样子,却又忍不住心稍软了些,把逼人的目光从他脸上转开。但撇眼间却看到萧颖的房门已经打开,小女孩倚着门框站着,脸上挂着泪痕,怕得全身发抖,然后像一个失去操控的布偶一般瘫倒在地上…..。


稍晚
穆华在办公室里听着电话:「『燕子』的姪女进了医院?状况稳定下来了?恩,我了解了」穆华沈思了一下后,按下发话钮:「惠子,是我,大体上照预期的在进行,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,备用品準备的怎样?就绪了?那么,可以照原计画动手了」

同时间
萧岚送走了汤医师,回到萧颖的病床旁边坐下,小女孩一语不发,睁着大眼睛凝视着萧岚。萧岚勉强笑了一下,握住她的小手:
「医生说你应该没事了,休息个几天就会好了」

「恩」

一阵沈默后,萧岚轻轻的说「对不起,姑姑吓到你了?」

萧颖沈默了一下,怯生生的问道:「没关係的啦,姑姑,只要你不生爸爸的气就好了」

「姑姑当时只是有点急而已,现在没事了,你好好休息吧」

「恩」。

稍晚
当萧岚倦极而睡的时候,一名护理人员,悄然无声的走进了病房。她确定病房内的人都已经沈睡后,先将萧颖点滴的注入速度调慢,将暗藏的针筒拿出,注入点滴内,随即若无其事的缓步离开。点滴内的药剂,缓缓的在萧颖的体内累积,将近十分钟后,连接萧颖胸口的心电图,开始出现紊乱的状况,接着警示的声音开始响起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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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日
莫言一边随手拆解,擦拭着手枪零件,一边看着监视器里的萧岚。画面中的萧岚呆坐在床上,已经将近半小时一动也不不动了。莫言开给「向日葵」的价码,高到对方愿意违反专业默契,来一案两赚。于是穆华那边看得到的画面,莫言这边也一样即时收到。每天他也都会接到关于萧岚和穆华的综合报告。

打一开头,他就不相信,这是个玩笑性的打赌。在他处身的世界里,没有所谓的命中注定,放鬆警戒的代价就是付出生命。所以只有假设每件事情的背后,都有其动机。穆华有何阴谋?萧岚在这个赌注里,是否居于全然被动的角色?他相信这些问题的答案,只要自己沈得住气来观察,便会逐渐开展出来,而他有的是耐心。

萧岚与其说是不想动,不如说她整个人动弹不得。她内心的思绪徬徨纷乱,却完全无计可施。脑子里面缭绕的是汤医生的话:「萧颖的心脏突然急速的衰竭了,照目前的状况恶化下去,最多两天内,心脏会完全失去功能,如果现在进行手术,改用体外循环的方式,可以再多支撑五天左右,也就是说最多一週内,没有等到可供移植的心脏的话,就......总之,一直以来,我都透过所有医院能接触的管道来探询,目前唯一能作的,只能在延长的这几天内,等待奇蹟发生了」

萧岚着急的问道:「难道我们就只能等……等捐赠吗?如果医院的管道不成的话,或许……有其他可行的方法,我们应该试试看……」萧岚越说声音越低。汤医生正色道:「萧岚,我想你暗示的是非法的器官买卖管道吧?以身为医生的身份来说,我应该叫你滚出医院才对,这种事情对医疗人员来说,是提都不应该提的」

「很…很抱歉」

「没关係」

汤医生的语气转为温和:「我可以了解你身为家属的心情,但是这是不可行的,不要说没有那样的管道,就算有,不合法的移植,相关的花费,包括移植和接续的抗排斥疗程,没有保险公司会愿意给付的,想必不是你能负担的起的。我会尽可能从公用的和我私人认识的管道去联繫,你现在应该作的,就是放宽心,尽可能好好的陪伴萧颖」

「我知道了,谢谢你」

「不谢,本来就该作的,只是尽力而为而已」


萧岚回过神来的时候,照进自己小套房的阳光,都已经西斜了。连续的打击,使她丧失了时间感。从医院出来后,虽然明知无济于事,她仍去找萧明商量,却发现情况只有更加绝望而已。债权人的动作很快,已经向法院申请将萧明的住所扣押了,即使如此,也仍然远不够抵数。

最让萧岚气愤的却是萧明的态度,他吞吞吐吐,嗫嚅的暗示着萧岚,眼看萧颖是没救了,在现在的困境下,不如就让她去吧?萧岚在给了自己哥哥一个非常响亮的耳光之后,便头也不回的走了。然而在激愤的感觉平息之后,她的确发现,自己是无计可施的:钱的问题已经几近无法解决,最关键的,还是移植器官真的只能听天由命。

她整个下午看着床头自己和萧颖合照的照片,一时发呆,一时抽泣,但都没有办法改变什么。从昨晚到现在不吃也不睡,她自己的体力和精神也都到了极限,半躺半坐的,在模模糊糊间正要睡过去时,手机这时却响了……。

「萧岚吗?」来电没有显示号码,话筒里传出的是个低沈的女人声音,有点回音,感觉上似乎有点遥远而不真实。

「我是,您哪位?」

「你可以叫我梅杜莎」

「神经病,我没兴趣跟你开玩笑」萧岚说着正打算摔电话

「你不想解决萧颖的问题吗?」

「你是谁?你又知道什么了?」

「有兴趣听了?那就耐心点吧,我有个提议,可以解决你的问题,怎么样?」

「……」

「没反对就当你有兴趣听吧,你现在有两个问题解决不了,一个是你姪女需要可供移植的心脏,一个是她的移植费用,这我都可以帮你解决」

「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?」

「你再多问,我就挂断了,安静的听,我问问题,你再回答就好了」

「………」

「看来你了解了,目前要找到可供移植的器官是当务之急,你姪女衰弱的很快,越早进行手术,成功移植的机率越大。我可以跟你保证期限内「捐赠」对象会出现,而且手术和术后复原,都可以顺利解决,如何?」

「你要的显然不是钱,但是我又有什么能跟你交换的呢?」

「聪明,显然我不需要你的器官吗,看来你只有拿灵魂来交换啰?」

「什么?」

「开玩笑的,但也差不多了,条件也很简单,如果我能履行承诺的话,你必须答应接下来我要你作什么,你都会照作」

「例如什么?卖淫吗?」

「你觉得你的肉体,值得这么大的投资吗?」

「老实说,……似乎没有」

「那就对了,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,只看你付不付的起代价而已……,你姪女的生命值得你付出多少,你自己最清楚」「你自己想想吧,我会传另一支电话给你,你想清楚了就打给我。」

「我什么时候得给你答覆?」

「我不急,不过,时间也不站在你那边吧?」

对方说完就挂断了,几秒后,一则简讯传入了萧岚的手机。
萧岚呆呆的看着那个号码,脑内百转千回的思绪翻搅着,她又沈思了一会,把手机收起,出了门往医院而去。


稍后

医院里,萧颖的情况愈行恶化,送入了加护病房,萧岚只能隔着窗户看着她。小女孩插着呼吸管,无菌床单遮住了她缠满管线的胸部。萧岚完全不敢去猜想那下面的状况。呼吸器缓缓的运作着,成为小女孩生命还存在的唯一迹象。她默默无声的看着,眼眶中充满了眼泪。护士礼貌的提醒她,必须离开了,萧岚把眼角的泪水揩去,回去收拾萧颖病床旁的东西。

既然人进了加护病房,原来的床位就得移出给其余病人了。小女孩进出医院已经成了常态,东西都收在一个红色小背包里。她把萧颖的东西往里头塞,看到里面除了个人用品外,还有一个白色的小熊玩偶,还有一张护贝后的明信片,那是两年前自己要回国以前,特地寄给萧颖的,里面的风景正是莫内花园的莲池。

萧岚手一鬆,明信片掉落在地上。她再也没有半点力气,瘫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,放声大哭,一边哭泣一边颤抖,完全管不住自己。直到隔壁床的病人家属和护士跑来劝了她好久,才勉强止住哭泣。

不久后,萧岚自己一个人,在医院的空中花园走着。夜晚的大楼风刮过她的脸,使得还含着泪水的眼眶一阵刺痛。她默然无声的,望着下方的车流滑动着,过了良久,拿出了手机,拨下那个电话。

「梅杜莎吗?」

「萧岚?」

「恩,是我」

「想清楚了?」

「我怎么能确定在我答应后,你提出的条件真的能做到?」

「这问题很笨,你看着不就会知道了吗?」

「如果我之后不履行合约呢?」

「那也无所谓,给了你什么,收回来就是了,我也不会再找你,通话费我自行吸收好了」

对方虽然带着调侃的语气,但萧岚只觉得全身不寒而慄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「怎么,还要再想想吗?晚些也行,我说过我不急」

「不了,我答应你的条件了,请你着手吧」

「很好,就这样,我会再跟你联络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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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日上午

萧岚在办公室的电脑上对色的时候,手机响起,是汤医生打来的:
「萧岚吗,大好消息,有合用的捐赠器官出现了!」

「是啊?!」

「心脏很快会用飞机送到,下午就会安排手术了……萧岚,你在听吗?」

「……啊,恩,真是太……太好了!」

「是啊,真是奇蹟呢!」

「捐赠者是什么人呢?」

「这个目前我也不是太清楚,只知道是年龄和萧颖差不多的小男孩,最重要的是血型符合。」

「我马上过去!」


三天后的下午

萧颖的手术很顺利,危险期过了,萧岚也总算能从医院回到住处。这时她发现门缝下有个小牛皮纸信封,上面贴着打字的纸条,写着自己的名字。她打开了信封,里面只有一张照片,和一份剪报。照片里面是一个六七岁的泰国小男孩,英文的和泰文附译文的小小剪报,日期都是三天前。寥寥几行报角的社会新闻,讲的都是同一件事情:「曼谷黑帮火拼,六岁男童误中流弹脑死」

萧岚微一思索,突然觉得全身如堕冰窖,禁不住全身发抖。她只觉得胃部像给人打了一拳般的搅动着,一冲进浴室,来不及跑到马桶边,就吐的满地都是。她一直吐到胃中只剩下酸水了,才稍稍停止了那种噁心的感觉,但仍缩在浴室的角落,因为极度的恐慌而无法动弹。这件事情太过可怕,可怕到她不愿意去细想,然而这时手机却又响了,她挣扎着爬去接起,梅杜莎低沈的声音又响起:
「剪报收到了?」

「天啊,你…你这个恶魔,你们杀了那个小男孩!」

「你很吃惊吗?有需求才有供给啊。」

「我……,我没想到是这样的。」

「不满意啊?没关係啊,我说过可以退货的。」

「……天啊,可是你们杀了他……」

「那只能怪他命短吧,反正曼谷这样的大城市,一个街头游童本来就活得生不如死了。」

「天啊,天啊……你作了什么,我又作了什么啊?」

「怎么?我可不是来找你聊天的,你不打算履行约定吗?」

「你打算对萧颖怎么样?」

「我没那么坏啦,难道把她的小心脏又挖出来吗?不过抗排斥药物你自己付钱吧,如果你还完债以后还有钱的话。至于我们的泰国小弟吗……人死不能复生,就当生意本来就有盈有亏吧。」

「你是说我不履约的话,等于背负了两条人命吗?」

「我什么都没说,只是要告诉你,一个钟头后会有一台黑色的Lexus休旅车到楼下去接你,要不要上车随你,不上车的话,我们的交易就取消」

电话随即挂断了,只剩下萧岚一声不出的,呆坐在房间地板上。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黑,招牌的霓虹灯亮起,照得萧岚小小的套房一阵惨绿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手机又再次响起,是梅杜莎打来的。萧岚没有接听,任由它响着,但对方也很快的就挂断了。萧岚看着手机萤幕,兀自在黑暗中闪动着,突然叹了一口气,起身到浴室去,将自己被呕吐物沾染的衣服都换掉,顺便把自己清理乾净。


稍后
萧岚站在楼下大门口的马路边,一台车窗全黑的车子,缓缓的停在自己面前,后座的车门对着自己。「啪」的一声,车门锁跳了起来。一身轻便装扮的萧岚一手搭着门把,一手紧紧的攒紧了手机,却迟迟不拉下门把。车子一动也不动,也没有人下车,就彷彿车上没人一般。最后萧岚把手缩回,倏地又伸出去拉开了车门,坐了进去。后座没有其他人,和前座用不透光的隔版隔开。车门锁接着锁上,前座的隔版被拉开,露出一张带着滑雪头套的男人脸孔。对方用一罐喷剂往萧岚的脸上一喷,她就此失去知觉,陷入了黑暗当中,而车子仍不停的往郊外驶去……。






《未完待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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