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久小说网

折服的母亲 接上集

九久小说网 2024-03-11 21:53 出处:网络 作者:Hjh334417编辑:@春色满园
本帖最后由 Hjh334417 于 2024-3-4 13:43 编辑 . . 此时此刻,我跌坐在地面,脑袋被篮球砸的生疼。先前大修上篮时踩在我胸.
本帖最后由 Hjh334417 于 2024-3-4 13:43 编辑 .
.
此时此刻,我跌坐在地面,脑袋被篮球砸的生疼。先前大修上篮时踩在我胸.
口的那一脚,让我喘不上气来。.
.
  事实证明,无关性格,哪怕是再懦弱的人也有爆发的时候。我忍不了了,我.
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,我从地上爬了起来。.
.
  众人还在笑,高三生在笑,大修也刚刚咧起嘴,准备嘲笑我。谁料到我猛地.
起身,一脚踹飞了挡路的篮球,奔着大修冲过去!.

  我在他面前急停旋身,使出浑身解数,一巴掌扣在他的脑门上!「砰」的一
声,这声音光是人听到都头皮发麻。

  下一刻大修就跪倒在地,捂着脑袋,痛得大吼大叫。我又抄起一脚,踹向他.
的胸口!

  一个魁梧的高三生一把拉住我的胳膊,把我拽到一边控制起来。同班同学们.
目瞪口呆,没想到目睹有人对大修动手,还是当着这些他哥们儿的面。
.
 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,只不过没人上前。几个同学凑近了大修,反倒是离我远.
了些。高三的学长也只是拉开了我,并未对我动手。

  但是,这个魁梧的高三生拉开我以后,没有松手的意思。.

  这个控制我的家伙叫彪哥,男生们客气叫他彪哥,大修也叫他彪哥,他挺着
肚子,体宽起码是我的三倍,个子直奔一米九。.

  这帮高三生明显和其他人不同,他们看上去处变不惊,镇定自若,彪哥望着.
跪倒的大修,甚至笑眯眯的。.

  我红着眼睛,喘着粗气,面目狰狞地瞪着大修,试图挣开彪哥的双手。可我
没法摆脱这个浑身长膘的怪物。我尽全力向后顶,顶在他的大肚子上,结果彪哥
无动于衷,那身横肉甚至将我回弹了几步。

  就在我尝试挣脱时,大修站起来了。.
.
  他捂着脑袋,踉踉跄跄地跑到球场边缘,捡起滚到那里的篮球,又踉踉跄跄.
地跑回来。.

  大修怒吼一声,猛地掷出篮球,朝我的脸砸过来!彪哥控制着我,我挣不开,.
下意识摆头。「咚」一声,那篮球狠狠砸到彪哥的胸口上,弹飞了出去。
.
  球其实蹭到了我的脸,划出一道印记。但是,我本因过度羞恼有点哭意,此
刻却觉得砸到彪哥的场面有些好笑,不知哪根弦断了,我竟破涕为笑起来。
.
  大修恼羞成怒地冲过来,打算对我一顿拳脚相加。.

  「你们做什么呢!」.
.
  就在这时,女人的吼声震耳欲聋。
.
  那是一个熟悉的声音。只是我没有反应过来,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.
里。谁也没有反应过来。

  只见女人和粗俗的男孩们一样,站在细细的雨水中。她上身毛衬衣,下身牛
仔裤,脚踩一双坡跟凉鞋,气势汹汹地踏进球场。.

  大修错愕地望着她。我呆呆地看着中年女人,心里的气焰全消了。
.
  我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三,和母亲约好要在门口取她的餐盒。可这场球赛我打
上了头,愤怒让我把和她的约定抛之脑后,忘得一干二净。她是见我没出现,专.
门跑进学校来找我的吗?.

  那个时候的我,还不用「母亲」称呼她。我叫她「老妈」,这样似乎就能和
她勾肩搭背,辈分的鸿沟就不会太扎眼。
.
  只见老妈眼睛瞪得铜铃大,如一只母豹子,从地上捡起那个沾了血痕的篮球,
一副凶神恶煞的气势,仿佛要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生吞活剥。.

  「你们哪个班的!」她的吼声振聋发聩,头发仿佛都竖起来了,「打球还是.
打架呢?」.

  中年女人向着我和大修快速逼近,大修下意识后退,我也颤巍巍地后退。我
才发现彪哥早已松开了我。.

  或许是妈妈出现得太突然,又或许是刻在生物本能里的东西,所有人都对.
「母老虎」般的愤怒有些抵触。混混似乎也不例外。

  女人的怒火滔天,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,我甚至不知道她的暴怒是否也包含.
了儿子在内。只见老妈的坡跟鞋踏进水中,水花四溅,大修盯着她赤裸的脚背看,.
那脚背上的青筋都绷出来了。水渍打湿了脚丫,亮晶晶的,像沾了精液一样.

  我从未见过这个女人如此凶悍的一面。或许真如父亲所说,这位女侠年轻时.
能打遍天下无敌手,只是生下我以后才收了神通。.

  女人瞪着猎豹一样的眸子,双手压着篮球,朝大修掷去!场地湿滑,大修下.
意识回避,却脚底打滑,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。
.
  球根本没有脱手。她只是佯装砸他。几个高三生嗤地笑了。

  「笑什么笑啊?」老妈那吼声震得我耳朵生疼,「你以为我在跟你们开玩笑.
吗?」高三生不笑了。「全部跟我去教导处!」.
.
  中年女人瞪着我,瞪着大修,瞪着在场的所有人。「所有人放学都不准走!」.
.
  她从头到尾没说我是她儿子。我忽然反应过来,我望着高三的几个无赖,他.
们在后退,似乎懒得招惹这个中年女人。.
.
  老妈被当作是学校的老师。这个气场十足的女人,看上去比年级主任都凶。.
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头,也没有人对来头感兴趣。因为她明摆着是个麻烦。.

  学校里一直存在着这么些彪悍的老师,敢吼一吼这帮无赖。的确,这些人早
不在乎什么学校,但凶悍的领导到底还是麻烦,能绕开就绕开。谁愿意动不动挨.
骂呢?.
.
  「现在!马上!跟我去教导处!你们听见没?」.

  这帮混混当然不会听。彪哥耸耸肩,离开了球场,高三生们跟着他,权当她.
的话是耳旁风。

  大修从地上爬起来,眼睛灰溜溜地打量着老妈,从她的脖子看到胸,从胸看
到腰,从腿看向脚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不过老妈的眼神透过锋利的光,像是他再.
看就要剥了他的皮。他没有吱声,悻悻地走了。.

  「我,我去还球……」
.
  我不敢看身旁的女人,我从没见过她这副怒相,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态
度。我有些犹豫地伸手,想从她那里接过篮球。

  老妈转身就走,没把球给我。她依然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,凉鞋「噔噔」踏.
地,飞起来的水花溅湿了裤脚。.

  我老老实实跟着她。这个女人在我的生活里曾一度不像是长辈,即便父亲不.
喜欢这种教育,她也坚持和我平等相处。但现在我却感到一丝畏惧,她凶悍的一.
面让我发现自己只是个被保护的孩子。

  不过这一路上,她偶尔偏过头,检查我脸上的伤。她的目光透过发梢,早已.
柔和下来,这让我找回了些许安定。

  两个人沉默地走着,似乎都在平复心情,直到教学楼的脚下,一处隐蔽的长.
廊,妈妈放慢了步伐。现在是晚自习前最后的空闲,长廊里空荡荡的,回荡着女
人「哒哒」的脚步声。
.
  「如果这不是因为一场球赛引起的争斗,」女人打破沉默,「你要老老实实
和妈妈说。」

  「如果,那些人真跟你去了教导处,那该怎么办?」.

  我没有勇气正面作答,而是用问题回答问题。
.
  「我本来就要去教导处的,」老妈扭头看着我,「去反映那帮学生的情况,
免得他们还找你麻烦。」
.
  她知道,根本用不着我去说。她知道儿子陷入了麻烦。

  「但是,那帮坏蛋才不会跟去教导处,」妈妈撇嘴,「我当时只想赶走他们。」

  我愣愣地看她,没跟上她的思路。.

  「你当你老娘没上过学么?」中年女人眉梢扬起,「那种坏学生顶多是把你
的话当耳边风。我如果命令他们停手,他们说不定还会继续嘞;可如果我叫他们
直接跟我去哪里,他们就会无视我的话,头也不回地走啦。」
.
  她此刻贼兮兮地笑着,似乎连眼角的褶子都淡了些。这和先前那只面目狰狞
的母豹子判若两人。看着母亲站在的样子,我差点哭出来.

  我低下头,委实没想过这些。或者说,我以为老妈不会想这么多,我以为她.
暴怒的面容下,只有热血上头。.

  「可你也不敢确定,对不对?」我脸颊上的擦伤现在才疼起来。.

  「反正他们也确实走了。」中年女人干咳一声。
.
  她一上来没说是我母亲,她当自己是个学校的领导,光明正大地动怒,名正
言顺地教训大修。我才发觉老妈动了脑筋。.
.
  「我知道你爸说我什么。他肯定觉得,我就只知道没头没脑地出头。」老妈
言辞锐利,「要么觉得我天真,要么觉得我幼稚,男人总是这样。」
.
  她从来没有当我的面这样批评父亲。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。

  「你爸那一行,成天巴结人,他那些道理,我不完全赞同。这个社会上有你
无法讨好、也逃不掉的败类,你总有要面对的时候。作为你老娘,我一直找不到
立场,鼓励你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行为,就任由你爸说了。但现在我想告诉你.
……」

  这个女人一脸阳光明媚,「你先前那一巴掌帅呆了。」

  我鼻子有些酸。.

  父亲谈到大学时代的母亲,总会唉声叹气:「我生怕你妈把你带坏了。」他
说老妈热衷于做一个仗义的女英雄。不过我并没有见过他口中那个女人的英姿飒
爽,所以一直都将信将疑。.

  现在我信了。
.
  「可我做不到,」我试图让她知道我相信她,「我做不到像你这样,」我很.
难过,「老妈你总能打倒你讨厌的人。」
.
  打倒讨厌的人——听上去有点幼稚,连当时的我也清楚。可我心里埋藏了很.
多焦虑,却没时间编制措辞,只能一股脑倾倒给母亲。.

  「你是我儿子,当然可以像我一样。」这女人忽然正经起来,她似乎看穿了.
我的不安。.

  「你有任何心事,都可以和妈妈说。」

  她这番话戳中了那时的我。长久的压抑终于使我再也无法忍下去。我想解决
大修的麻烦,我不想再听父亲的道理。于是,我省去了一些不合适给老妈听的细
节,哆哆嗦嗦地,把和大修之间的矛盾告诉了她。.
.
  「所以,先前他一直在单方面欺负你,」妈妈神情严肃,「而今天,你们这.
梁子算是结下了,是么?」.

  我沉默地点头,可以料想到未来的麻烦。.
.
  「因此,妈妈要让学校今天就解决问题。」她的判断没有变过。.
.
  处在青春期的孩子,对成年人缺乏信任,「大修他们的问题可能不好解决.
……」

  「那我就亲自把他们解决了。」中年女人勾起嘴角,她看我愁眉苦脸的,似
乎想逗我笑笑。.

  大修还是我的舍友。我依然苦着脸,「那未来的住宿怎么办?」.

  三个人那偏僻的寝室,我哪怕是大声尖叫,叫声都未必传到宿管的耳朵里,
就算宿管听见了,恐怕也懒得来查。毫不夸张地说,大修只要还跟我住,他就是
杀了我和小骆,恐怕学校也是次日才知道。.
.
  「我会让学校给你们调宿舍,再不济,你就回家住。」老妈很笃定,「我说
了,这个问题今天会解决。」.

  女人的声音充满了力量。问题似乎也真如她所说,没我想得那么复杂。可我
却依然不安。.

  「他们不是……他们不是普通的学生,他们……」.
.
  我想起大修口中的药,想起至今那上百只避孕套,想起他收藏的那些女孩的.
阴毛。我才发现我担心的不只是自己。

  晚风吹拂,女人及肩的短发有些潮湿,她拢了拢发梢,耐心地听我说下去。.

  「他说……他还说……」我望着老妈关切的眼神,可大修羞辱的是她本人。
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措辞,只好闭上了嘴。

  良久,老妈不屑地笑笑,揉了揉我的脸。她是那么的自信,仿佛永远不会被
困难击倒。但大修调侃的正是她本人,说也不知道这女人被操的时候,叫床声会.
是什么样的。

  晚自习的铃声响了。时间过得很快,我却越想越不安。.

  「我会把饭送到你寝室里去。」.
.
  就在这时,老妈才拿出一个小餐盒,这本来才是她原本的目的。「你先去晚
自习吧?」.
.
  这条长廊就在教室楼下。我几乎能想象,这个女人许久不见儿子踪影,忧心.
忡忡地跑来教室,后来见我在球场上的窘境,便扔下饭盒,急急忙忙地赶过去。.

  她知道现在的我什么也吃不下。她说她会把餐盒放到我的寝室里去,要我先.
回教室。她要我在教室里静下心来,因为届时她会去教导处,待晚自习结束,所
有的问题都会解决。
.
  从这个女人了解情况的五分钟后,她仿佛已经替我摆平了一切。.
.
  「有你老娘在,你不用想太多。好吗?」她露出英气的笑容,脚步轻快地走.
了。我看她提着饭盒,朝寝室方向离去,心里前所未有的镇定。
.
  我扭过头,准备上楼回教室,却猛地站住了。

  只见拐角处,有一个人正探着头,直勾勾地盯着我们母子原先的位置。那张.
脸长相凶狠,双眼细小,颧骨高耸,当对上我目光的时候,他舔了舔嘴唇。
.
  大修在盯着我看。谁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窥视了多久。.

  他见我发现他了,不躲也不闪,双眼眯成弯弯的月牙,他龇起因抽烟而发黄.
的牙,夸张地咧起嘴。

  「我才明白……」
.
  他阴森森地说,「那个臭女人,是你老妈,对不对?」.

  那时的我,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露出这种表情。大修是如此喜不自胜,仿佛.
察觉到什么天大的好事,他若是十八世纪的海盗,肯定是找到了绝世的大秘宝。.
.
  「原来她就是——」.

  没等大修说完,我顶撞开他的肩膀,绕过他,匆匆向教室走去,留这无赖站.
在长廊上。.

  事情会得以解决,他也不过是最后恶心我一下。我没有理他,我听从老妈的
安排,等她在教导处大显身手。我决心不再忍受大修,我和这人从此毫无瓜葛。
.
  那一刻起,我选择相信那个意气风发的女人,我逼着自己相信她,因为除此.
之外,我没有别的途径来安抚潜意识里的不安。.
.
  但是,大修的声音如散不掉的阴霾,已经笼罩在我的世界里。.

  「原来她就是你妈妈。」

                (4)

  我坐在教室里,不安地抖着腿,时不时瞟一眼窗外。.

  晚自习开始了一个多小时,教学楼趋于安静。雨不知何时停了,夜空透着深.
沉的蓝色。.

  我在桌上摊开了作业本,却无心学习。我在等待窗外某个女人的身影。我等.
着她出现,等她来找我,告诉我一切都被摆平了。.
.
  其实我没必要像这样坐立难安。一场高中里的小小霸凌,在那个见过大风大
浪的女人面前,都不算事。我既然真的相信母亲,从她决定出马的那一刻起,就
该明白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。.
.
  可大修的声音却在我耳边不停回响着,每当我试图集中精神,他那张凶悍的.
脸便在眼前浮现。.
.
  我忍不住四顾,在教室里找寻大修的身影。他不在晚自习。这很正常。这人
就没有哪次会来晚自习,老师早不管他了。这很正常,对不对?

  窗外晃过一个人,我惊喜地去看,却发现是一名高三的学长。这人先前也在.
球场上。他看见了我,便又走了。.

  我如坐针毡,只觉得风声鹤唳。高三和高一的楼距很大,双方都没有什么非
得到别的楼里去办的事。这么晚了,高三生来高一这里做什么?.
.
  也许那人的女朋友在高一。我开始自我解释,也许班上的女同学找了一个高
三的学长,他是在找他女朋友,非得借晚修的时机见一面……许许多多的原因,
我何必草木皆兵?

  我不该这样的。事情分明就要结束了,我却陷入了一种精神内耗,最后反倒.
是我吃了亏,而不是大修。.
.
  可是,老妈花的时间确实比我想的久。寝室的确偏远,但走过去放下饭盒,
半个小时绰绰有余。剩下四十分钟,足够她找到教导处,并把情况反映清楚。

  人在满心怀疑时,眼睛总要尖不少。我看见了另一个室友,小骆。他坐在教.
室的角落,头发是干的。他没洗澡。.

  小骆下午必定回寝室洗澡,这个习惯雷达不动。我就没见过他头发干着回来
上晚自习。

  「你没洗澡?」我借着还笔的名义,蹲着走到小骆身旁。.

  小骆有些不知所措。「我今天没回寝室。」.
.
  「为什么?」我语气听着像质问,「你怎么没回寝室?」.
.
  「我……」他犹豫了。这份犹豫让人抓狂,我狠狠拍他,催他说话。.
.
  「我想回去的,但是被人拦住了。」
.
  小骆低下头,「有几个高三的学生,拦着我,说咱们寝室被征用了。」
.
  他不敢看我。小骆性格好欺负,但又有自尊心,每当他被人欺负了,就像是
自己犯了错,不敢告诉别人,不敢看我的眼睛。大修对我俩的欺作,我们甚至还.
没有互相谈过。.
.
  我掉头就走。借着去医务室的借口,我火急火燎地往宿舍楼赶去。.
.
  征用寝室?为什么?他们在那里做什么?我想不通。这事当然和大修有关系。
但我不明白。我只知道如果老妈去了那里,就会和那帮混蛋撞个正着。.
.
  不,不,我逼自己不这么想。我完全可以乐观一点,也许老妈去的时候,那.
帮无赖还不在,或是早已经离开了。又或者大修只是想欺负一下小骆,不让他下.
午洗澡——这解释苍白得让我笑出了声。我无论如何也没法再骗自己了。.
.
  途中,我经过了教导处。那里熄了灯,校领导已经下班了,当然也没有母亲.
的身影。高中禁止手机,我没有联系人的办法,只能在楼与楼之间奔波,找寻那.
个女人的下落。.
.
  我分明上了高一,却像个幼稚园里的孩子,脸色苍白,慌里慌张地上演妈妈.
在哪儿的戏码。

  寝室——那是我最后能检查的地方。我希望她在那里,不然我得怎么办?她
如果也不在寝室,我还能去哪里?.
.
  走上宿舍楼,拐角是水泥扶梯。再上二楼,走过一段羊肠小道,小道的末尾,
还有一截木质楼梯,往上一层,就是我的寝室。
.
  那里是宿舍楼最偏僻的夹层,只有两间寝室。住我们隔壁的同学,后来纷纷
改成了走读,于是,我、小骆、大修成了夹层里唯一的住户。.
.
  楼道里很暗,我爬上二楼,准备走上羊肠小道时,我听见了声音。.
.
  有三四个学生,站在上层的楼梯间抽烟。.

  他们是谁?我半蹲下身,不能给人发现我的存在。晚自习期间禁止回宿舍,.
可这些人不仅留了下来,还敢在宿舍楼吸烟。.

  我急于找寻母亲,蹲着走速度慢,我开始急躁起来。我闯进宿舍楼分明鼓足
了勇气,而上面的吸烟者却堂而皇之,谈话的语调很是轻快。.
.
  「你不知道,我们当时真给搞糊涂了。」.
.
  一个低沉的声音,「那个女人,单枪匹马地跑来骂人。大修那小子,被骂成.
那样,却不敢吱声,我还以为是什么他家里摆不平的人物嘞。」.

  「所以呢?」另外一个人冷笑,「到底是咋回事?」
.
  「咋回事?」低沉的声音没好气,「大修自己都没明白咋回事,愣是给骂懵.
了。结果搞了半天,他下午跑来和我说,那就一婊子妈,跑来护犊子的。」

  大修,骂人的女人,护犊子……这些关键词仿佛能噬人魂魄,我僵住了,身.
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张开,晚风一吹,浑身打颤。

  「要我说啊,」低沉的声音冷哼,「那小子准是见着对胃口的女人,脑子迷.
糊了。」.

  楼梯间传来一阵沉闷的笑声。我有些蹲不住,呆滞地望着那些人影。.

  低沉的声音来自一个膘肥体壮的影子,高出旁人一大截,像是站在石洞中的
狗熊。那是彪哥。

  几个男青年在上面抽烟,都是些高三的无赖。
.
  「可惜哥几个下午不在,」一个高三生后悔错过了好戏。「所以呢,你们就
把那女的给办了?」
.
  楼梯间,烟蒂的光忽然亮如花火,又马上淡下去,如暗星。.

  「这不正在办她嘛。」彪哥的声音。
.
  他们说什么?我手脚冰凉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?我听不懂。.
.
  「所以彪哥你是已经完事了,陪咱们在这儿把风?」.

  「我没参与。」彪哥的语气不耐。「记得那个新来的梦老师吗?教英语的。
我们原本的计划,今晚是去药她的。」
.
  「我三天没搞过女人,一肚子存货,就是今晚想给那姓梦的交了。谁知道下
午来这一出?那个废种的母亲,妥妥的烈女,几个小子就好这口,看她长得标志,
坚持要搞她。」
.
  彪哥唉声叹气,「我们总共就两剂药,催情的,麻醉的,都是给梦老师准备
的,大修却想打在那老母身上!我当时就拉住他,我说你最多拿一剂,那个姓梦.
的我今晚是玩定了。」
.
  「催情的也好,麻醉的也罢,一针够用了。」有个学长在做和事佬,「一个
中年女人,值得玩很久似的。」
.
  「哪里够!我说了那就是个烈女,药了还能反抗,大修那兔崽子压都压不住。
你自己看,」彪哥弹飞了烟头,伸出手臂,「她眼神儿都迷得冒星星了,还咬下
我一块皮来。」.

  那烟头被弹到楼下,刚好落到我面前。烟味仿佛能割开我的喉咙和胸腔。
.
  高三生啐了一口,「这还不够你上去教训她一顿?」.

  「让大修他们先玩玩吧。」彪哥不怎么热情,他摆手,「我在这里陪你们根.
烟,等爽过的出来评价。」
.
  「你就是惦记人家梦老师。」.

  「你搞错了,我不是没想法。」.

  彪哥的声音,「虽然下午看这婊子就一傻逼,但有句讲句,扒光了你就知道
了,细皮嫩肉的……」.

  声音越来越小,随风而逝。我离开了楼梯间,在二楼的小道上狂奔。.
.
  我像是听得明白,明白他们在说什么,但是我又不理解,我大脑的某一处试
图阻挠自己,我不理解发生了什么。他们不怕老妈,他们对她嗤之以鼻——这或
许是我唯一愿意听懂的含义。他们是那种会伤害她的混蛋。
.
  我不信。我想起那个中年女人的脸来,她自信的笑容,仿佛能把乌云驱散。
我不信这个女人真能遇见什么危险。.
.
  「妈妈今天要和一帮坏蛋打交道。」
.
  记忆中的老妈站在门口,带上记者证,「他们是小镇上有脸面的坏蛋,拿了.
许多不该拿的钱,因此也很有力量。」
.
  女人赤着脚,踩进那双高跟鞋里。我目送她,心里很担心,但那时我有了逆
反心理,不擅长把情感写在脸上。「你如果碰到危险怎么办?」.
.
  但老妈当然能察觉到我的忧虑。她笑起来,很开心很开心……
.
  「我有打败他们的证据。」她一脸得意,「那帮混蛋只能跪下来舔你老娘的.
凉鞋。」她脚尖点地,戳了戳地面。.

  「你别这么说话。」父亲唉声叹气,瞟了儿子一眼。

  母亲那双眸子炯炯有神,给了我相信她的力量。.

  「别担心,你老妈是永远不会碰到危险的。」

  我三步并作两步,冲上了小道末尾的楼梯。再往上就是寝室,再往上就是寝
室……
.
  有一个高三生站在我的寝室门外,像是在等谁。那男的嘴里叼根烟,望着围
栏外发呆。
.
  我差点冲出楼梯,立马又缩回身子。只见第二个学长从我的寝室里出来,他.
手里提着裤子,正在系裤带。
.
  我没办法,只好接着往上爬,爬到更上层。我埋下头,面无表情地检视地面,.
地上有几块石头,两板砖,和几个玻璃瓶的碎片。
.
  「怎么样,这种三十好几的女人?」先前站门外的人吐掉嘴里的烟。.
.
  「就是操一摊肉。人都死过去了,完全没互动。」.
.
  我捡起了一块玻璃碎片,死死攥着。我抬起头,脸色苍白,我不敢想象寝室里发生了什么.

  「咱能玩到的哪个不是一摊肉,知足吧你。」他踩灭地上的烟头,「我是觉.
得可以了,脚还挺漂亮的,夹着也舒服。」
.
  「恶不恶心?脚能当饭吃?」

  「我就问你怎么样嘛,跟你那小女友比。」

  「你不能这么比……」对方犹豫片刻,咧起嘴,「……那还得是这摊肉,有.
女人味儿……」
.
  两个人低沉地笑起来。他们走下楼梯,没有看见楼上的我。
.
  那时的我大可以冲下楼,将手中的玻璃碎片插进一个人的脖子里,然后立刻
拔出来,对着另一个人一阵乱捅,让他们就此一命呜呼。但我什么也没做,我手
脚冰凉,试图消化他们的评头论足。

  那是头一次,我觉得男人们的污言秽语让人无法理解,比考试里的压轴题还.
要晦涩难懂。
.
  我怔怔地往下走,脑海里没在进行任何思考,仿佛是生物本能的保护机制,
以免我崩溃在这段路上。现在回想起来,那时的我听见这些粗俗的对白,可能真
的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。
.
  寝室门大敞,刚刚出来的那人光顾着回味,没有带上门。我站在门外,玻璃
片刺得手心疼。

  宿舍灯没开,光源来自窗外。零零散散的人影,聚集尽头的窗边,如群魔乱.
舞。一伙人围着我的床铺,窸窸窣窣的。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门口,而站在门口
的我什么也看不清。
.
  我弯腰伏地,爬进了小骆的床铺下方,钻进床底。.

  我攥紧了玻璃碎片,决心让闯进寝室里的人付出代价。我要凑近了去看,看.
他们在对我的床铺做什么,看他们有几个人,然后用最稳妥的方式,把他们做掉。.

  直接冲上去是没用的,我拼命抑制住冲动。我从来不是硬碰硬的料,没法以
一当十——我比想象中要冷静。我满脑子都是杀人,切切实实地杀掉每一个人。
.
  说来也怪,那时候的我,暴起伤人的动机,竟是因为这帮人在对我的床铺做.
什么。我的潜意识始终是这么想的,妈妈并不在这间寝室里,她肯定已经离开了
……
.
  我爬到了小骆床底的另一头,看清了我床铺那儿的动静。我眯起双眼,适应.
了黑暗,可是当我看见对面的光景,我浑身上下血都凉了。

  我的床铺下方,一个小饭盒躺在地上,由黑布裹着。.

  五六个高中生围着我的床铺。其中一个男青年站中间,身子前倾,撑在我的
床上。这个高三的学长不停向前拱,像是在做俯卧撑。
.
  一对坡跟凉鞋翘在空中,随着高三生不断挺腰,而无力地摆动。.

  一条牛仔裤挂在我的床头,上面黏着湿漉漉的水痕;一件黑色的胸罩,正被
大修拿着把玩,系在他自己的胸口,惹得旁人奸笑;还有一条黑色的蕾丝内裤,已经
被撕扯烂了,散落一地。

  女人的小腿夹在高中生的两侧。床铺「嘎吱」「嘎吱」地晃动,他喘着粗气,.
向前拱得频率在加快。肉与肉之间啪啪相撞的声音也越来越大.
.
  那双脚在空中上下晃动,越来越快。

  那是一对中年女人的脚。两只纤瘦的小腿上,有一丝紧致的肌肉,我仿佛认.
识它们很多年。就像是电脑宕了机,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.
.
  我认得那双鞋,米色的凉鞋。
.
  「你妈生日,咱们去挑个礼物,你必须去!」

  那一年我上初二,母亲生日前一天,父亲揪着我的耳朵,逼我跟他去挑一双.
女人的鞋子,想给她一个惊喜。.
.
  父亲没什么品味,让他挑,无非是些朴素的样式。或许这才是他叫我去的理
由。一个初中生可能更没眼光,但看见是儿子选的,母亲肯定不会挑剔。.
.
  我当然也没品味,只知道球鞋。不过我看到广告版上有个女明星,觉得她长
得漂亮,就认死了她那双艳红色的凉鞋。我说老妈像她,穿上肯定也漂亮。.

  保守如父亲,肯定不乐意买,他嫌女人的脚太露了。但毕竟儿子是被生拉硬
拽带过来的,现在我挑了,他也不好再否我。最后,店员小姐照顾父亲,换了一
双米黄色的,算是折中的法子。.
.
  回忆在我脑海里不停地泛起,像是走马灯。可我分明不是来送死的。.
.
  我隔着床板,呆滞地巴望自己的床铺,床铺晃动得越发剧烈。只见那高三生.
越拱越快,似乎到了临界点。.
.
  围观的人中,大修站在床头。他裤子脱了一半,正撸动自己的阳具,怒视床
上的光景,淫欲和报复心仿佛被一同满足。我的视野被他们挡着,不知道大修到.
底在看什么。.
.
  正在往前拱的高三生,忽然猛地一顶,双手撑在床上,结结实实地压了下去。.
这场激烈的运动似乎结束了。
.
  许久,一点黏液沿着我的床铺,滴落下去,落在小饭盒上。
.
  那是白色的液滴,我只看得见这个,它在饭盒的黑布上格外扎眼。
.
  「这婊子……」高三生喘息道,阳具没有拔出来。他又缓慢地、彻底地往前
顶了顶。那两只翘在空中的脚,也无力地跟着摆动。.
.
  「下面到谁了?」.
.
  「李哥,李哥还没上,」大修的声音,「最后是我。」

  大修边说,边把手伸向床铺,用力揉捏着什么,随后「啪」的一声。我看不
见,不知道他在抽打什么,只知道那一声像巴掌,扇在了谁的皮肉上。
.
  「这种生过孩子的,和上次那女生有区别没?」
.
  「不一样……完全不一样。」

  办完事的男生提上裤子,从床铺一侧退出来,「……你别问我,插进去就知.
道了。」提着枪的男生在一旁等候,准备钻上床。
.
  这帮人交换的间隙,我看清了床铺的光景。先前我拼命地巴望,可现在我又
不希望自己真能看见什么,这样我就不知道那床上的是什么东西,什么模样。.

  只见我的床铺上玉体横陈,一个女人仰面躺着。.
.
  那女人的脑袋被她的毛衣罩住了,头发也被裹在里头,拢作一团。她的脖子.
上插着一小剂针管,针管已经打空了,却没有拔下来。
.
  这具女体赤裸着,大字躺在我的床铺上,一动不动,像条死鱼。.
.
  她的乳房摊开,平缓地起伏,乳肉上满是手印。她张开的双腿之间,一片狼
藉,精液不停涌出来。

  我看不见她的脸,不知道她是谁。我的愤怒我的冲动忽然就散了,好像我可.
以不用暴起,也不用去和谁对抗。我的潜意识骗自己我没有证据,这样一来我可
以老实呆着,做个好学生,不惹麻烦。
.
  这或许是我骨子里的懦弱,我却不敢认。
.
  当时的我生出一种荒谬的庆幸,好像那女人没露出脸,她就不是母亲。我的
老妈肯定安然无恙,她正怒气冲冲地找校领导理论,正自由自在地活在室外…
…哪里都好。
.
  直到很多年后我才明白,我希望成为母亲那样的人,正因为我不是她那样的.
人。我更像父亲,骨子里怕麻烦。
.
  即便脑袋被包裹住,只剩女体,也看得出这女人生得娇好。不知是不是面门
被遮挡,我那对亲人无法起效的审美,在这里被迫运作着。这个四仰八叉的女人
身材标志,想必在寻常生活里,也是个吸睛的主。.
.
  我偶尔会觉得,父亲那时的自卑,或许不是嫌鞋子太露,而是因为他知道我.
那老妈完全有一股气场,可以驾驭住新潮。他会沦为煞风景的老男人,怎么看都
落伍了。.
.
  母亲收到凉鞋的那天,她很开兴。这女人在家里光着脚,提着鞋子跑来跑去,.
这里换身衣服,那里换套裙子,像个第一次出门约会的姑娘。
.
  我歪打正着挑的鞋子,她穿起来很合适,即便没有那个女明星的脸,也多少
沾了些气质。父亲没见过母亲那么好的心情,后来也就没说这鞋子是儿子挑的,
揽了点功劳在自己头上。

 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,老妈不是那种会被物质打动的女人。我爹是什么人,有.
什么审美,她怎么会不了解?.
.
  直到我上高中,老妈每次来给我送饭,都会穿上这双坡跟鞋。我还是孩子,
不在乎亲情,她是妻子,照顾丈夫的面子,但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,彼此心照
不宣。

  那双坡跟鞋正上下摇摆。.
.
  又一个高三的学生在使用女人的身体,那双赤条条的腿在空中岔开,随着男.
青年的抽送,不断晃动。
.
  中年女人脚上的凉鞋是系带式的,脚趾和脚背裸露在外。大修这时伸出手,.
握住她的脚背,摩挲她脚背上淡淡的青筋。他越发不满足,突然粗暴地扯掉她的
凉鞋,甩到床铺底下。.
.
  饭盒,滴落的精液,米色的坡跟凉鞋。

  那个岁月静好的下午,老妈给指甲上色。完事后她把脚伸到我面前显摆。她.
尊重儿子的意见。尽管这个女人偶尔有些神经大条,不清楚这么做对一个青春期.
的男孩而言是个怎样的灾难。

  那时我犯了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错误,我紧紧地握住,结果埋下了背德的.
种子。我在夜里遐想,遐想能占有那双赤足。

  但她是我的母亲,不是什么能被占有的女人。我警告自己,不准再背叛母亲.
那对我无条件的信赖。

  现在,大修却握住这女人的脚踝,肆无忌惮地举着那只脚。这仿佛成了他的
玩具。他端详她竖在面前的裸足,脚趾到脚跟,足弓成弧,弯成一条漂亮的曲线。

  老妈在那个夕阳下问我好不好看,儿子则口是心非。「……跟你爸一个德性
……」她剐我一眼。

  大修的手指插进女人的趾缝,将几根脚趾生生掰开,一根一根吸吮起来。他.
「啧啧」有声,随后舔舐起她脚掌上细腻的纹理。
.
  想当初,老妈踏进球场的气势仿佛都能杀人。她脚背绷起青筋,大修却一直.
盯着看。恐怕在那会儿,她就已经被惦记上了。.

  「李哥,」大修开口道,「你知不知道你正在干的这个婊子,下午有多欠教.
训?」
.
  我攥着手里的玻璃片,时刻准备冲出去。就在这时,那个正在实施奸淫的男.
青年,踩上了我的床铺。他站上床,双手握住女人的两膝内侧,压起她的腿。.
.
  无头女身的胯间仰了起来,她的盆腔被高高抬起。凭着这个姿势,他每一次
都几乎插到底,阴囊拍击着她的股间。.

  「我下午没去成。」男青年正一脸陶醉,加快抽插的速度,「但我听说了。」.

  「这女的太嚣张了,」一旁的人掐了掐翘在空中的小腿肚子,「目中无人,
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似的。」
.
  我的床铺在震动,越来越剧烈。几个男学生,倚着床铺站立,完事的,没完.
事的,都在围观这场寝室里的奸淫。

  「她当时怎么说的来着?」.

  大修这时尖着嗓子,模仿起一个我也熟悉的情景:「你们哪个班的?打球还
是打架呢?」.
.
  众人笑起来。大修扯掉了女人另一只脚上的凉鞋,捡起两只坡跟鞋,自己穿.
了进去,学着老妈,学她当时凶悍的语气。.

  「笑什么笑啊,你以为我在跟你们开玩笑吗?」.

  一双裸足翘在空中,中年女人的脚掌朝向众人,伴随男生的抽插,上下翻飞。
.
  大修拿坡跟鞋踩踏地面,正如当时我的母亲,咄咄逼人地踏着积水,朝他走.
去。

  「现在,马上,跟我去教导处,你们听见没?」.
.
  寝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声。.

  阳具垂直向下,深深插入女人的胯间。高三生几乎坐上了中年女人的胯部,.
疯狂操她。他两侧是一双起落的小腿,上下开合,如乱颤的花枝。.

  老妈当初的暴跳如雷,在男青年们的嘲弄下,沦为了丑态。纵使她当初八面.
威风,又哪里会知道,自己是个迟早的玩物。

  「这真是你说的那个废种的妈妈?」高三生卖力地挺腰,脸上愈发兴奋。.
.
  到目前为止,没哪个男生不卖力干她,或许是知道那个早先趾高气昂的中年.
女人,不过是个护犊子的母亲,现在她赤身裸体,光着身子被这帮人压在身下。大家都想
对她发泄一番,忍了好久。
.
  妈妈……这个词让我心头颤了颤。我知道我不能再骗自己,我不能再佯装不
知道发生着什么。可是,若是这具裸体和母亲那张英气的脸拼合在一起,我便感.
到胸口刺痛。我接受不了。好像看不见她自信满满的眼神,我就什么也做不到。

  「这种烂裤裆谁都能操,想操多久就操多久。」
.
  大修踢掉了坡跟鞋,一只凉鞋的系带已经烂了。「你都叫他废种了,不就只
有这种婊子才能生嘛。」.

  「梆」的巨响,那双鞋被踢到了小骆的床边,恰好落到我面前。我一脸呆滞,
甚至能嗅到女人的气味,能听见她的声音。.

  「……你有任何心事,都可以和妈妈说……」她那张犀利的嘴巴,说话少有.
的轻柔。.
.
  高三生抓着裹住女人脑袋的毛衣,掀开一角,露出了一张湿润的嘴巴。

  他低下头,堵上了她的嘴唇,舌头伸入搅动。中年女人的手下意识抓紧我的
床垫,指甲都嵌了进去。唾液从她的嘴角溢出来。她手指上戴着戒指。

  我认得那戒指。老妈的手上就带着那戒指。
.
  捣入,捣出,捣入……青年的阳具向下抽送。我的床铺剧烈震动。女人的双
手并在屁股下方,手指蜷曲着,抠紧床垫。

  寝室里温度渐升,男女交合的气味让我喘不过气。床板隔着淫秽的画面,女
人仰起盆腔,那根阳具出入着她高抬的胯间,黑林之中,一些水滴开始往外溅。
.
  床铺的震动越来越激烈,最终,慢慢止住了。高三生踩在我的枕头上,气喘
吁吁,似乎完事了。

  我眼睁睁看着他从女人的胯间抽出阳具。顿时,白浆溢出,穿过乌黑的毛发,.
化作几道溪流,绕过她的肚脐,爬向她的腹腔,在双乳之下聚成小湖。.

  这时,寝室里响起了手机铃声。.

  音乐刚响起来,我就知道这是谁设置的铃声。那是一首最近流行的歌。

  几个男青年循着声音,翻弄中年女人的包。铃声是从包里传来的,他们想都.
没想,关了手机来电。但也不知是否是窥视欲使然,探究这女人的隐私,令这帮.
大男孩感到兴奋。
.
  皮筋,香水,卫生巾,一些零钱……他们接着翻找,发现了一张记者证。.
.
  「这不是那个谁吗?」一个高三生瞪着记者证,「你过来看。」大修刚脱了
裤子,就被他们叫到一旁。.

  「她不是那个搞采访的?曝光这个曝光那个。」.
.
  大修念出记者证上的名字:「吴曼。」.

  我睁着眼睛,如有一道惊雷劈中了头顶。我不能骗自己了,我再没有任何的
借口,我必须接受现实。「吴曼」是老妈的名字。
.
  这个在我的床上被一帮无赖迷奸的女人,就是我的母亲。
.
  「这就是那个女记者?」一个高三生有些惊讶,「差点搞到你爷爷头上的?」

  「在别人的地盘里不晓得弯腰,这贱女人还以为自己很正义。」

  大修抓住包裹女人头颅的毛衣,将她整个人拽下了床。这具身体一屁股摔下
去,跌坐在那个长方形的饭盒上。
.
  「我听家里说准备要搞她了,早晚的事。」.

  他一把摘掉了她头上的毛衣,那一头短发凌乱地散开,女人露出了真容。我.
终于看清了她的脸。
.
  妈妈半睁着眼睛,瞳仁涣散,脸蛋一片潮红,耳边的发丝纷乱。她半张着苍.
白的嘴,断断续续地呼吸。.

  那张我脑海中自信的脸孔,终于和这具赤裸的身体相结合。.

  这个中年女人正瘫坐在为儿子准备的餐盒上,被大修揪着脑袋。她两只奶子
有些翘,乳头坚挺地立着,由于乳肉上满是红手印,那淡色的乳晕也很难看见了。
她双腿摊开,阴毛蓬松,包围着她被操得一塌糊涂的馒头穴,一路延伸进股间。.

  老妈脖子上依旧插着空空的针管,大修随手拔掉了。

  「想不到啊,这就是做婊子的命吧?」.

  大修捏住她的下巴,像是在捏一个玩具。她被迫撅起圆圆的嘴,嘴唇湿淋淋.
的。.

  母亲是一名专栏记者,在我的心目中总是尖锐犀利。她思想先进,意气风发,
以至于我身边一些女同学,甚至向我打听过她。.
.
  「你妈真的好帅啊,」初中的同桌很崇拜我的母亲,「起初我就觉得很普通,.
结果发现她在男老师面前超敢说。」.
.
  「她说什么了?」我当时不在乎。.

  「她说理科老师对女生不重视,不公平。」同桌一脸神往,「明明她只有儿
子,却为我们着想,感觉是很进步的女性。你妈妈叫什么啊?」.

  「吴曼,是吗?」.
.
  大修和妈妈面对面,揪着她头顶的头发,正在挺腰抽插。「你就是吴曼?」.
他早就等不及操她了。
.
  「区区一个女人,哪有能力查那么多事情,」大修每挺腰插进去,就一巴掌.
扇在中年女人的脸上,「你是不是卖逼换的证据啊?」.
.
  我想起妈妈神采飞扬的脸。她将记者证挂在胸前,告诉我别担心,她说老妈.
是永远不会碰到危险的。.

  然而她的脸上满是巴掌印。大修将记者证挂在了她的脖子上,证件在她被抓
红的双乳前跳动。他凶狠地操她,面前的两个奶子上下颠着。
.
  有人淫笑,「这婊子仇家无数,恐怕不少人想先奸后杀了她。」

  「所以你们赶紧录下来,」大修才想起什么,气喘吁吁地扭头,「知不知道.
这女记者被搞成这样,能让我爹开出多高的价码?」

  闻言,一个高三生立马举起手机,打开录像,镜头对准了男女交合处。

  只见大修的胯部撞击她的阴唇,次次都插到底。现在我全看清了。大修的肉
棒进进出出,顺滑通畅。妈妈已经被三四人疏通过,再插入早已没有阻力。
.
  「你这种女人,说什么为民除害,」只见这个十六岁的男孩凑近了面前三十
八岁的女人,他质问她,「其实挨操的时候,也会很爽吧?」.

  随着阳具每发起一次进攻,老妈的鼻腔就呼出气息,仿佛在配合着低吟。看着老妈的眼睛已经在颤动,我知道,她醒了,为何不反抗呢?我也不知道

  肉棒抽出时,她的内阴也跟着翻出来,带出不少白浆。她的头发乱糟糟的,
发梢贴着额头,双唇微张,呼出白雾。

  大修阳具猛烈地向上顶!「嗯……!」妈妈发出沉重的鼻音,脑袋歪到了一.
边去。高三生立刻将镜头怼到了她的脸前,试图录下她脸上的每一寸红润。.
.
  那个做记者的母亲,相信正义的女人,曾经眼里写满了得意。她说那帮混蛋
只能跪下来舔老娘的凉鞋。.
.
  大修摆正了她的头,双手抓紧她的头发。他伸出大拇指,翻开老妈的眼皮。
他想让录像来个特写。只见那双眸子迷乱得很,眼瞳涣散,没有神采。
.
  阳具在女人的肉穴中横行霸道,龟头象征着胜利,一次又一次冲撞到底。
.
  「……你先前那一巴掌帅呆了……」我的耳边泛起妈妈的话语。我此刻不愿
想起那张曾阳光明媚的脸,可她鼓励的声音却不停回荡着,如紧箍咒一般。.

  大修审视着妈妈这张英气的脸,狠狠抽了她一巴掌,「啪」的一声。他每插.
她一次,就抽她的脸。.

  或许是巴掌印,抑或是涌上来的体热,女人面色潮红,脸被扇到一边,半张
着嘴。大修加大力道操她,他大手掐住妈妈的脖子,另一手抡起来,凶狠地抽打,
再抽打。「砰」!「砰」!她的脸被一次次抽打到一边。
.
  老妈右脸红肿。但是在打击中,她配合着大修在她体内的抽送,发出湿热的
喘息。.

  要是她不在学校就好了,要是她没来为我送饭就好了……我咬紧牙关,牙根.
硌得直响。要是她从没去学做菜就好了,要是我没期待过她下厨就好了。.
.
  出于青春期的愚蠢,我曾和她吵过一架。我不要她来学校,我把她的黑布饭.
盒往桌上一扔,说她做的菜卖相恶心,难以下咽。.

  「我就是想去看看你,」老妈气得面红耳赤,「你是第一次去外面住,我就.
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!」
.
  她跟我吵得两眼通红,「不去就不去呗,有必要吗?妈妈不去了,行了吧?」.
.
  此时此刻,老妈正瘫坐在我的寝室里,屁股压在她带给我的饭盒上,交合处.
细流成河,化作一小滩透明的水,浸湿了饭盒上的黑布——我怀疑这是错觉,根.
本没有涓涓细流,根本没有什么水,因为那餐盒依然黑漆漆的。为什的老妈会留这么多水出来呢?是催情药的作用吧!一定是这样……

  「你不想我进校园,我就不进去,」老妈那时无奈地叹息。面对嫌弃她来学.
校的儿子,她有些受伤。

  「我可以就待在门外,等你来取饭。」她眼角的皱纹深了些,「我只是想你.
饭能好好吃。」.

  要是我当初没有妥协就好了。要是她不是我母亲就好了,那样她就不会爱我,.
校门口就不会出现这个中年女人的身影,她百无聊赖地哼着歌,脚跟敲击着水泥.
地,踩出「哒哒」的节拍。.
也不会发生如今这样的噩梦.

  大修双手死死抓着妈妈头顶的头发,两人面对面,下腹顶着下腹。她嘴里不
再哼歌了,只会喷出炽热的气息,随着时不时的呻吟而她赤裸的双脚上下颠着,一只脚蹭到床铺,
脚跟无数次磕到床板,撞出「哒哒」的节拍。
妈妈被麻醉了,她无法反抗,一定是这样!
我攥死了手里的玻璃片。我确认她就是我的母亲,我接受了这个现实。我再
也无法忍受了,我要让这帮人付出代价。
我的双臂撑住地面,猛地暴起,打算从床底下钻出来。那只攥着玻璃片的手,
对准了大修的后颈,我准备刺进去,不顾一切地刺进去!.

  忽然,我的脚踝被人攥住了。

  我瞪着血红的眼睛,扭过头去看,看是哪个混蛋拽住了我。
.
  彪哥蹲在门口。他那双大腿一般粗的手臂,伸进了床底,攥住了我的腿。.

  他一脸错愕,似乎没料到我会在寝室。我回头瞪他,他也瞪着我。

  「不,不……」.
.
  我捏着玻璃的手仍试图捅向大修……可我的身子被拽回了床底,拽到了反方
向。
.
  彪哥把我整个人拖了出来。.
未完,待续…
0

精彩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