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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来的晨——续《我救了他,他抢了我老婆》(第八章)

九久小说网 2021-01-08 19:27 出处:网络 作者:cuixiang007编辑:@iCMS
       归来的晨——续《我救了他,他抢了我老婆》 作者:cuixiang007
       归来的晨——续《我救了他,他抢了我老婆》

作者:cuixiang007
2010/12/25发表于:春满四合院


                第八章

  晨惊讶地环视书房:电脑桌还在原来的地方,只是在它的旁边加了一张不大
的板台,上面放了她的遗像簇拥在鲜花丛中,那是她的大学毕业照,豔容红唇明
眸皓齿,只是头上的学士帽与相框週围的黑色纱绸相互间似乎达成了默契,房间
里便成了哀哀的基调。

  晨的大脑空空,机械地望着满桌的新鲜水果和已经燃尽印度香的香炉,这时
她发现了她的包和手机。晨百思不得其解:她一直以为这些东西还在德国的警察
局呢,怎么会回到家里?

  墙壁彻底变了样,晨就像置身摄影展览中,她的照片成排成行地布满整个空
间。

  无力的晨跌坐在电脑桌前的转椅上,抬起头,到处都是自己的傻笑。这些生
活的缩影告诉她,她曾经是人妻:有丈夫,有女儿。而今她失去了这一切了,甚
至死了!她的眼前浮现出贺背着楚楚钉装这些照片,是的,一定是背着楚楚,他
疼他的女儿,他不捨得让她受一点委屈。

  贺,多少个夜晚,你就坐在这里面对着背叛了你的妻子,你的心中还有她?
是爱多一点,还是恨多一点?无论是爱还是恨,你的心里还是有她!啊,烟灰缸
里怎么那么多烟头?是你吸的吗?你从来不抽烟,现在却抽了,而且还这么多,
烟头都涨出来了!

  贺,这是你写的吗?这么多的「为什么?为什么?为什么?」,是啊,为什
么?为什么?!

  桌上一摞厚厚的白纸,杂乱地写满潦草的字。晨认真地看着,她在字里行间
寻找,寻找她在贺心中的位置。

  她找到了一页,相对的清晰,她看下去:

  那时,女儿牙牙学语
  她哭着问:妈妈呢
  我说:妈妈在工作,马上就回来  

  昨天,女儿蹦蹦跳跳
  她张大双眼问:妈妈呢
  我说:妈妈去留学,很快会回来  

  今天,女儿朦胧懂事
  她可能天真地问:妈妈呢
  我也许会说:妈妈去了遥远的地方,我们祝福她  

  明天,女儿伶俐聪明
  她会不会严肃地问:妈妈呢
  我只能无言以对
  可我自己也在问:妻子呢?

  晨瞬间泪流满面,她哭着哭着……然后狠狠地抽了自己,掌印红通通的画在
脸上。明天?明天,女儿聪明伶俐,是,女儿一定聪明,一定伶俐!她会问吗?
她还会想她的亲生妈妈吗?不,不会!

  床上,是她和丈夫的床,一对男女毫无顾忌地纠缠。女人放任地纵容,男人
疯狂地抽插;女人是她,男人不是她丈夫。

  早上丈夫刚刚出差,晚上,她就迫不及待了,虽然是初出茅庐,却也有些冒
险的快感。姦夫淫妇一拍即合,电话中,她说:「去酒店吧?」他说:「去酒店
干嘛?」她说:「想你了。」他说:「想我什么了?」她说:「都想。」他说:
「是不是想我的鸡巴了?」她的心就跳得厉害,又羞涩又喜欢,她说:「别说得
那么难听。」他说:「去你家吧?」她说:「不。」他说:「我想上你的床。」
她就答应了。她经不住他的执着,她愿意看到这个叫自己姐姐又不把自己当姐姐
的小男人兴高采烈的样子。

  夜深人静的时候,他来了,像第一次一样,他自己打开的门,只是这次的钥
匙不是偷的。

  没有人会相信,没有人会料得到,她会和他搅在一起,连她自己都不信。

  耳光清脆的拍在他脸上:他抱了她。她知道,他曾经偷偷盯着自己诱人的躯
体,他那无耻的眼里居然充满慾望。

  他赔罪,他道歉,他几乎想把全身都长满嘴,以求得她的饶恕。他满口的讚
美之词,虽不华丽,却诚心诚意。但她并没有真正原谅他,她要把这件事情告诉
贺。

  然而,没等贺回来,他又被打了,而这次是因为她:几个小流氓抢她的包,
他奋不顾身,结果鼻青脸肿伤得不轻。

  她想人的感觉是瞬息万变的,从不顺眼到顺眼也只在剎那之间:猥亵的目光
变成欣赏的眼神;过份的言语也成了无间的亲切。在她的眼里,他老实勤奋、努
力上进,她开始关心他,体贴他,甚至把他认作弟弟。她把这一切藏在心里,成
为两人独有的秘密。她没有丝毫的愧意,而且还沾沾自喜。但是,那时如果说她
对他产生了爱的情愫,要她对不起自己的丈夫,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,都是不可
能的。

  那时公司正在腾飞阶段,忙得不可开交,贺马不停蹄地奔跑于上海和深圳,
几乎没有在家的时间。酒店生意稳定,她有条件自由自在,在陪女儿的同时,他
也寸步不离。

  那天:她正开车接楚楚,娟打来电话说几个好朋友都在她的酒店,她只好把
楚楚放到爸妈那里。

  朋友们十分熟悉,虽然都是女人,酒却喝了不少。娟更是眉开眼笑,她知道
她最近跟一个大学生打得火热,大家都取笑她,她也不以为忤,照样嬉戏谑浪。
后来大家的矛头开始指向了她,羡慕她:人长得漂亮,父母是富豪;老公又高又
帅,还事业有成。

  突然,娟大声说:「我给大家讲个故事,保证好笑。」大家看着娟,娟说:
「过去有一个人,那家伙长得极小……」大家又是轰笑,问那个到底是啥家伙?
娟也笑,说:「你们谁没见过几根,少装清纯,除了晨,哪个是省油的灯?」

  见安静了,娟接着讲:「男人那东西长得小,都十分自卑,他也不例外,眼
看到了娶媳妇的年龄,心中暗自着急,这要是叫媳妇见了还不得被耻笑?他爹告
诉他:孩子,你找个真正的姑娘,处女没见过这东西,她还怎么笑你?这小子心
说有理,于是告诉媒婆一定要亲自相亲。相亲的过程就是脱下裤子让女方看那东
西,然后问是什么,结果十个倒有十个知道,因此一个都不行。

  有一个从良的妓女也来相看,连说不认识,于是就成了。到了新婚之夜,新
郎宽衣解带,掩饰不住内心的高兴,就把新娘子拉到面前,指着对她说:这个东
西叫鸡巴,是男女交欢传宗接代的宝贝。新娘子一听,不干了,说:放屁,我接
了半辈子客,见过的鸡巴不说一万也有八千,从来没见过你这也叫鸡巴!」

  大家哄堂大笑,娟说:「你们只看到晨外表光鲜,不知道她家里也有一个谁
也没见过的鸡巴。」大家笑,说:「哎呀,那不坑了我们的大美人了?」娟说:
「人家可不是小,是大得谁也没见过,你们这些骚娘们,嫉妒死你们!」她粉脸
含嗔,恼羞叫道:「娟,死丫头,我要撕你的嘴!」内心却掩不住幸福与自豪。

  她醉了,身体柔软如绵,思维有些迟钝却还清醒,她打电话让他来接她,他
几乎立刻就出现在她面前。她傻傻地笑问:「怎么这么快?」他说他就在楼下,
等了一个晚上。她说:「把我的好姐妹们送回家!」他说他已经给她们打车送走
了。她满意了,说:「小弟,谢谢你,我也要回家。」

  他把她搀进家门,她说:「快回去吧,早点休息。」他说:「姐,让我多陪
你一会。」她说:「不。」他说:「姐,你喝多了,我照顾你。」她说:「不,
你快走!」

  他走了。她躺在床上,脑海里翻滚着丈夫健康的身体,她想老公了,在甜蜜
的思念中,她进入梦乡。

  当她感到身体受到袭击的时候,她的第一个念头是丈夫回来了。她挣扎着打
开灯,那一幕是她的噩梦,即使她和他在偷情的短暂日子里,她也不愿意去回味
那一刻,她宁肯相信自己当时是顺随了的。

  她拼命抗拒,可哪是他的对手,她知道大势已去,说:「即使你得逞了,你
觉得有意思吗?」他坚定地说:「有!只要能得到你,我宁肯下十八层地狱!」

  她放弃了反抗,这才发现睡衣已被撕破,裸露的地方有明显的红肿,浑身酸
疼难受。她喘着粗气无力地说:「戴上安全套,床头柜里有。」她看到他犹豫,
愤愤地说:「否则,你别想!」

  他迅速脱光了,腿间的东西直直地立成棍子,他颤抖着双手戴上了,然后抬
起头看她,她闭上了眼,泪水无声地滚出:她绝望了。

  她的腿被分开,笨拙的手在拉她的内裤,她张开眼看着,她要看这个无耻的
混蛋是怎样的糟蹋自己。

  他跪在她的双腿中间,伸出手想摸去她鼓胀的阴部,她果断地说:「不!」
他无奈地弯下腰,把脸靠近她的下体,嘟嘟了嘴唇想要亲,她更加大声地喝道:
「不行!」他直起身,望着她,她说:「你快点,要不就滚!」

  他进入了她,是那种猛然的插入,却没有惊心动魄的痛,难道她那里不是乾
涩的?她再也不去理睬他,任他冲撞自己。她觉得身体麻痹了,连思维也跟着麻
痹。

  他很快就结束了,有些猥琐地躲避开她瞪来的目光,结结巴巴地说:「对不
起,我太激动了,不过……」她把被子拉盖到身上,不等他说完,立刻命令道:
「穿上你的衣服,离开这里,马上!」

  他穿了衣服,却没有离开,而是跪倒在她的床前,他说:「姐,求求你,饶
了我?!」她挥挥手,指着房门:「滚!滚!滚!」

  他不滚,把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,「咚咚」有声,口中不住地说着:「姐,
求你了,求你了?!」她不再理他,看也不看,快速地下床,冲出卧室,跑到女
儿的房间,把门别死。

  那是一个漫长的夜,她无法入眠,无法思想,她不知道此时她的心中是否在
怪自己的丈夫:钱就那么重要吗?

  第二天清晨,她不得不到卧室里去穿衣服。当她打开女儿的门,她惊呆了。

  他跪在客厅里,手中拿着她家的菜刀,刀刃向里横放在他的脖子上。她看到
他头髮凌乱,额上的几个包却非常显眼,脸色灰白凄惨,见到她出来,嘴唇哆嗦
着说:「姐,你不宽恕我,如果我只有死给你看!」

  她怕了,怕这个混蛋真的死在她面前,可她恨他,不能饶恕他,她说:「要
死,死你家去,别弄髒了我家的地方!」

  他盯着她,足足看了有三分钟,然后把刀一抛,说声:「好!那我就死得远
远的!」站起身走了。

  现在她当然知道他不会死,可当时自己这个傻瓜竟然信了!

  第一天,他没出现,她余怒未消;第二天,他也没出现,她惴惴不安;第三
天,他还没出现,她开始觉得是自己的错:他迷恋自己,是因为自己漂亮美丽;
他非礼自己,是因为自己自己有挡不住的魅力;至于他强暴自己,难道他还有更
好的方式得到自己吗?她为他开脱的同时,也将自己陷了进去。什么是愚蠢?除
了愚蠢没有别的了吗?晨不能否认,她的心中对他没有真正恨过。

  第四天,她去了他的住处。门没有关,她走到他的床前。他躺着,眼神迷离
的看着她,霎时明亮起来,他沙哑的叫声:「姐。」她的心就一颤;他说:「我
知道你会来。」不等她说话,就把她搂进怀里。

  他赤裸地压着她,他本来就没有穿衣服。他撩起她的长裙,撕烂了她的连裤
袜,将蕾丝的内裤扯到一边,暴露出她应该只属于丈夫的迷人阴部,没有前戏,
没有爱抚就插入了。

  她惊讶她的下体迅速的湿——湿淋淋的湿,以致她以为她当时高潮地飞了,
其实这种幻想只是她不愿承认自己所遇非人的苦涩。那种新鲜的刺激远胜过肉体
的快感,她自我欺骗的结果,就是让她追悔莫及的堕落。可惜她当时并不明白。

  他没有坚持多长时间,可她却感到无比快乐。她看到他身体有些虚弱,催促
他快起来出去吃饭,因为他说他这几天滴水未进,如果她不来,他準备就这样饿
死。她感动了,为他那份癡情,她觉得什么都值得。

  在一家酒店,她注视着他狼吞虎嚥,还不时地抬头凝望着自己,眼神中的迷
恋毫不掩饰。她发现他英俊了,年轻的神态再不是那个有些邋遢的农民工形象。

  饭后,她催他回家休息,他不干,她就拉下脸,表情严肃。他说:「一点都
不可怕,倒像撒娇的小媳妇。」她红着脸站起身离开,发现他还想跟着,就说:
「我们以后还有机会。」

  她急匆匆地跑到药店买了事后避孕药,回到家吃下两片,然后到卫生间清洗
自己。

  丈夫回来了,带着一批外地的客户,白天下工厂参观、谈判,晚上陪他们吃
喝玩乐,她不敢再去见他。每天很晚丈夫才能拖着疲惫沉醉的身体回家,她知道
丈夫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,他为了公司的命运不得不捨命应付。丈夫爱自己,她
十分清楚,躺在丈夫的身边,她不敢离得太近,她怕弄髒了他。她心怀鬼胎的祈
祷:千万别让老公发现!她知道后果的严重,心中却拒绝不了那份诱惑。

  那几天她压抑着要和那混蛋单独会面的冲动,而这冲动也越来越强烈。丈夫
说合作谈成了,他要去签约。她从心里替丈夫高兴,她希望丈夫的事业能如日中
天,所有的愿望都心想事成。

  理智告诉她:断了吧,否则真得会不堪设想!可她已经没有了理智。挣扎了
一天还是约了他,而且还是在家中。

  柔和的灯光,淫靡地罩着她们俩。他说:「今天我要在你老公的床上肏你,
把你肏爽得飞上天。」她递给他一个安全套,说:「别再说那么难听的话。」他
说:「为什么?」她说:「不为什么,就是不喜欢。」他说:「那我们不戴这玩
意儿了行不行?」她说:「不行!」他说:「每次都戴,你是不是嫌我?」

  她看他不高兴,只好哄他,说:「好弟弟,听话姐姐才疼你,姐姐也是为了
我们两个好!」他说:「好姐姐,那让我舔舔你那里吧?」她说:「不要,姐姐
讨厌那样!」他说:「姐姐,我可会舔了,你一定会喜欢的。」她说:「别勉强
我,我不愿意!」他说:「那我摸摸你下边?」她说:「好吧,就一下!」

  每次都是这样的讨价还价,她觉得挺有乐趣,看着他着急得气急败坏,看着
他得到后兴奋异常,她特满足。

  他今天的动作格外得大,劲头也十足,软床摇得起伏颠簸。她知道是在自己
家的缘故,心中便有些罪恶,身体虽然充满快感,激情却不像他那样澎湃。

  当门突然被打开时,他吓得立刻就射精了,拔出的阴茎顶着带有液体的安全
套,十分丑陋,幸亏他背对着门口。她也惊慌失措,披上睡衣才看清是自己的女
儿,女儿正瞪着一对大眼。

  她跳下床,把女儿领到她的房间,蹲下身搂着女儿问:「怎么了?」女儿手
指滑在她脸上,说:「羞羞,妈妈不知羞!」她这才看到敞开的睡衣裸着白皙的
乳房,顿时感到无地自容。

  女儿说:「妈妈在干什么?我看见叔叔了,他还压在妈妈身上!」她已顾不
得害臊,她说:「妈妈在跟叔叔做游戏,小孩子,不懂别瞎说!」

  她好不容易哄睡了女儿回到卧室,他望着她说:「怎么样了?」她说:「睡
了。你怎么还光着身子?快穿上衣服走吧,天已经快亮了。」他说:「又这样轰
我走?」她说:「快走吧,以后也别想再来我家!」

  晨呆坐着,羞愧与自责都无法平复内心的耻辱。想着女儿终有一天会长大,
会懂得自己的妈妈那时是在干什么。她会明白出轨的母亲拿「做游戏」这样的谎
言欺骗自己四、五岁的女儿!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唐更无耻的吗?

  是的,荒唐无耻!被女儿看到后的她,无疑地开始放纵自己了。那时的她,
就像精美花瓶上裂痕,没有发现时,还当作宝贝,可一旦发现了,谁还会珍惜?
她知道:真相大白,迟早会有那一天!

  在将书房改作的灵堂里,晨翻动着贺写下的只言片语,混乱无章,却力透白
纸,她体会到贺紊乱的思绪,她的胸中更加纠结,但她却更加坚信贺的心里还有
她。

  晨拿起祭台上包包,看到自己的遗书,似乎恍如隔世;抓着手机,她的手在
颤抖,这是丈夫给她的礼物,她打开储存,后悔删除了曾经的许多美好记忆。

  那天是她三十岁的生日,一家三口享受着温馨和甜蜜。她记得晚上两个人欢
爱一番之后,丈夫用它拍了她的裸体,说:「你看老婆,还挺清楚的。」她说:
「好不好看?」他说:「我的老婆是谁,扮鬼脸都漂亮!」然后缠着她要拍个特
写。

  她大方地挺仰着下体,把阴部鼓凸起来,看着自己的老公像孩子一样乱拍不
休,她说:「老公,到底行不行呀?」丈夫说:「行,行,毛毛一根一根的,还
有水呢!」她说:「我也要看!」丈夫把她搂在怀里,一边看着一边调笑。

  她嗲着声音说:「老公,老婆还想要!」丈夫说:「刚刚不是给你了吗?」
她说:「人家还想再来一回!」丈夫说:「两个乡下女人没事闲聊,一个问另一
个:什么最快活?另一个说:肏屄。一个问:还有更快活的吗?另一个说:那就
再肏一回!」她抱着丈夫的脖子,哼哼唧唧地说:「坏老公,坏老公,我就是乡
下女人,我就想再肏一回!」丈夫把她搂得更紧压到身下,深情地说:「老婆,
我的好老婆,我不会让你失望的!」

  晨突然看到了自己,血淋淋、模糊糊,丑陋且怕人,她惊讶地张大嘴巴,她
无法想像贺会心疼成什么样子。她坐不住了,她不能这样被动,她应该更加主动
去追。她听得见自己心底的呼喊:贺,我不能失去你!

  贺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听大焦说:「那天我去大兴,回来的路上没想到看见那
王八蛋,身边还跟着个姑娘。我知道这小子不是好东西,以为他肯定不干好事,
于是就悄悄地跟上了。本来想找个地方收拾他一顿,他们却进了人才中心。趁她
一个人的时候,我跟她搭讪,才知道,她是他的亲妹妹,而且更想不到的是,她
是北大毕业学管理的,于是我就说,如果想找工作,可以到我们公司来,她一口
就答应了。我说:你考虑好了再说吧,没想到今天早早来公司了。老弟,不用我
教你怎么做吧?」

  贺看着大焦,粗壮的大焦竟有点不好意思,说:「别呀,别这么看着我,要
想谢我,好好请我搓一顿,只是关键时刻,可别掉链子!」

  贺站起来,拍拍大焦的肩膀。大焦说:「好啦好啦,我把她叫进来。上海那
帮家伙又要来,你看怎么办?」

  贺说:「先闷他两天,到时候再好好接待,别让他们觉得是我们在求他,好
像他们赚得少了!」

  大焦说:「我先和他们应付着,过两天你再出面。」说着,拉开门:「进来
吧!」

  贺故意盯着桌上的文件,听到大焦说:「这是我们贺总。」才抬起头来。大
焦说声「去忙」,便走了。

  贺打量眼前的女子,怎么也无法与那混蛋联繫在一起。见她:面色白嫩,唇
红齿白;两只大眼睛,黑黑亮亮;头髮自然后飘,像一道小瀑布垂在背上;身形
苗条,腰细乳丰;洗得发白的牛仔裤,裹在不大的屁股上,却鼓鼓翘翘的;青春
灵动的样子,虽称不上绝世美女,也颇娇媚诱人。

  贺面无表情,说:「介绍一下自己。」

  她毫不掩饰的兴奋,说:「我姓巩名丽,和那个大明星重名,不过不是一个
丽字,今年二十三岁,大学本科毕业,希望能到公司工作。」声音甜美清脆。

  贺说:「有什么特长?」

  丽红了脸,沉吟着,说:「特长,我当过三年家庭教师,实习的时候搞过推
销,不知道算不算?我的英语也不错!」

  贺冷笑着,说:「哼,这样就想进公司,你能干什么?」

  丽有点着急,说:「贺总,焦总说让我当秘书的。」

  贺说:「那你去找焦总,去当你的秘书!」身子扭向一边,不再看她。

  丽急忙说:「贺总,我没有那个意思。贺总,虽然你不认识我,可我却知道
你,你可是我们家的恩人!」

  贺又转过身,说:「是吗?」

  丽说:「是啊,是啊,我哥曾在这里干过,他说你是天下最好的老闆,是你
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救了他。」

  贺脸色难看,说:「是吗?我还这么伟大?」

  丽说:「那时,我嫂子刚生小孩,我娘重病住院,我在大学读书,我哥撞坏
了你的车,你不但不让他赔,还收留了他,给他工作,让他赚钱。贺总,你是好
人,我希望为你工作,我们全家都感激你!」

  丽声泪俱下,贺听来却如同讽刺,他说:「你知道你那个好哥哥是为什么不
干的吗?回去问问他,他是如何『知恩图报』的?」

  丽说:「他说了,他给贺总造成了很大的损失,他没脸待下去了;他不让我
来,甚至还发了火,我哥从未这样对过我,可我还是来了。贺总,希望你能放弃
前嫌,让我进公司,我干什么都行!」

  贺这才知道,那个混蛋竟然也清楚忘恩负义的卑劣行径上不得台面,没有脸
面把真情告诉自己的妹妹。贺有一丝轻鬆,似乎保全了轻轻一捅就破的尊严;更
多的却是刺痛的耻辱佔满整个脑间。他无法戳穿这谎言,他无法对着眼前的女子
说:你哥哥勾引了我妻子!是啊,一个连老婆都保不住的男人,有什么权利立于
天地之间?

  丽很聪明,却有着时代大学生的共同特性:他们榨乾家中的每一个铜板,奉
献给所谓的知识天堂,从踏入到社会,到处碰壁的打击,无情地告诉他们世道的
艰难;当一切都只是幻想,剩下的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,现实的残酷,促使
他们恨不能抓住每一根稻草。

  丽望着这个也许能改变她命运的年轻老闆,惊讶他如此英俊,又奇怪他为什
么不开心,她明白她在这里不怎么受欢迎。她说:「贺总,虽然我哥哥给你造成
了损失,他一定是无心的,我哥人很好的!贺总,我一定会努力工作,回报你恩
情!」

  贺稳定着情绪,有点不知如何打发面临的机遇。幸亏手机响了,他挥手说:
「你去找焦总,让他给你安排。」看着她出门,才接通电话,果然是静打来的。

  静温柔的声音说:「老公,方便吗?旁边有没有人?」

  贺说:「有话只管说,有人也不怕。怎么样,你忙完了吗?亲爱的,我想看
见你!」

  静说:「一会把总经理送到住的地方,就没事了。老公,你好坏,一早上弄
得人家心神不定的。」

  贺说:「为什么?」

  静说:「老公,我才知道,恋爱的感觉真好,想到你就觉得好甜。」

  贺说:「小傻瓜,过去没想过我?」

  静说:「过去想是空想,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的,想着你也在想我,心里像打
鼓一样乱跳。」

  贺本想说我去找你,可一下子就改变了主意,想着要给对方一个惊喜,说:
「你让新总经理住哪里?」

  静说:「公司在景园社区有一套样版房。」

  贺说:「那好,你去接她吧!再见,好老婆!」

  贺挂了电话才觉得有了些舒爽,便给岳父打了电话。听岳父说:「你小子说
好一週带楚楚来家一次的,说了不算是不是?」他忙说:「忙、忙。」岳父说:
「忙,公司也不管,你瞎什么忙?」

  贺的心里又沉沉的,不知道老人要是知道了女儿的去世,会是怎样的情景,
儘管他们生晨的气,可他却知道他们爱晨。

  贺简单说了公司招聘的事,答应週末带楚楚去吃饭,保证一定去公司,才挂
断电话。贺刚想喘口气,手机又响起来,他一看是个陌生号码,接了一听,心中
便是一震。

  晨出了家门,不由得暗暗发誓:『家是我的,丈夫也是我的!』她打了车去
幼稚园,想看看楚楚。

  幼稚园阿姨坚定地说:「不行!」她说:「我只是隔着窗子看。」阿姨说:
「别的小孩你随便看,只有楚楚不行。」她说:「我看别的小孩干什么?楚楚是
我朋友的女儿,我就看一眼。」阿姨说:「楚楚爸爸说了,除了他和他公司的那
个静小姐,任何人也不能接近孩子,出了问题我们可担不起!」

  晨只好无奈地离开,既失望又沮丧:亲生女儿怎么就咫尺天涯了?当然她知
道是为了什么,羞愧也就愈加强烈明显。脑子里闪过第一次对那混蛋发火:那时
接女儿似乎成了他的专职,女儿也喜欢与他玩耍;自从与他有了那层关係,看着
他与女儿处得和谐,她便更觉得他可心得好。

  然而那天,她坐在酒店的经理室里,却见女儿泪流满面地冲进来,他跟在后
面,手里拿着两个冰淇淋的甜筒,口中不住地「楚楚,楚楚」地乱叫;女儿哽咽
的抽搐,把脸憋得通红。

  她连忙搂着女儿安慰,问:「怎么了?楚楚,小公主变成小花猫了!」女儿
抽泣着哭诉道:「叔……叔叔说,你是……他媳妇儿,叫我叫他爸……爸爸!」
她抬头看他,他嬉笑着说:「开玩笑,开玩笑的。」她说:「住嘴,以后少和我
女儿说话!」他说:「那我们就快点生一个,我喜欢你的孩子喊我爹。」她说:
「放屁!你想也别想!」

  女儿说:「他说爸爸是乌龟,是绿色的!」她勃然大怒,眼睛里像要喷出火
来:「你……混蛋!滚!滚出去!我再也不要见到你!」他滚了,她却还是再见
他,毫不羞耻地说会给他生儿子。

  晨用力甩甩头,想要把那耻辱的记忆挣脱掉,却无力地感觉到徒劳。她清楚
那激烈的反应,是因为那畜生侮辱了丈夫。

  贺,给我个机会,让我回到你身边,你所有的委屈和苦痛,我会给你平复!
贺,相信我一次!

  晨从电信重新买了个手机,装上卡,按下第一组号码,话筒里传来「嘟——
嘟——」的会铃声,她觉得时间好长。

  「贺总,我是曦,」听到对方的应答,她说:「怎么了,贺总,我就那么没
有一点吸引力?」

  ……

  「别那么说,」晨说:「要道歉的话也是我。中午,我请你吃饭,也算巴结
巴结老闆!」

  ……

  「算了吧,还要公司破费。再说,我想和你见面,是给你女儿带了点礼物,
我要当面交给她。」

  ……

  「谢什么,我很喜欢她。对了,她叫楚楚吧?等我见到她再给。」

  ……

  晨黯然合上了手机,明显感受到贺在躲避她,却无计可施。她再次按着拨号
键,心说:『这回连话也没得讲了。』她把手机紧贴着耳朵,听到一声「喂」,
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夺眶而出,她想叫一声:「爸呀,你的晨回来了!」可是她不
敢;她想说一句:「爸爸,女儿改了,你帮帮我!」可她说不出口。她知道爸爸
爱她,她知道爸爸一定能帮她,可她张不开嘴,她没脸张!

  晨拖着一身疲惫,回到酒店,娟和静正站在大厅等她。娟说:「怎么了,你
的眼这么红,脸也有点肿,是不是跟人吵架了?」她勉强挤出一些笑容,看静望
着她,更是无地自容。

  静说明来意,她们一同到房间取了行李。晨只有两个皮箱,大个的是她的衣
服,有不少是从国外带回来的情趣内衣;小的是给女儿买的礼品,虽然费了不少
心思,眼见得全无用处,就失失落落地没有情绪。娟插混打科了几句,得不到回
应,也就住了口。

  一路上司机开着车,进了景园社区。娟和静说着公司发展前景,晨无聊地把
头扭到一边,看着车外熟悉的环境。这里是爸爸开发的高级住宅区,当初爸爸要
贺入股,贺坚决不答应,气得爸爸骂他:「混帐小子,我女儿都被你抢去了,还
说不愿沾我的光,真是煮熟的鸭子,肉都烂了嘴还硬。」

  贺说:「爸,抢了你女儿要管饭,给您老减轻了负担,可算不得我沾光。」
爸笑说:「闺女,听见了吧?这小子多没良心,得了便宜卖乖,咱不要他了!」
她说:「没错,他整个就一大坏蛋!」

  晨心中有了温馨的回忆,彷彿间贺还是她的丈夫。这时,她看到楼区路边一
辆熟悉的车,她以为自己眼花,想要看个仔细,车却拐了个弯,只看到一片高楼
的墙。幸亏车停了,但她想看到的却挡在了楼后。

  进了房间,晨依然收不回心神,忐忑得意乱烦躁。她知道她没看错:那辆奥
迪A6,是贺的车!

  静彬彬有礼:「曦总,晚上六点,公司在王府饭店为你举行一个小型的欢迎
会,贺总说请娟姐也一定参加。不知道两位还有什么事没有?」

  娟说:「你们贺总好给面子,你告诉他,我们想吃路边摊。」

  静笑道:「是,我转告。」又转向晨说:「曦总,车就给你留这儿,你要不
要司机?」

  晨对司机这字眼敏感,说:「不要,车也不用留在这儿。」

  静说:「那好,下午我会让司机準时来接你。」

  晨看着急于要走的静,说:「你挺忙的,本来中午想请请你呢,是不是有约
会?」

  静的脸红了一下,说:「公司事多,对不起,过后我请你吧,再见!」

  晨恨不能追出去看个究竟,却拔不动双腿,身体就一阵阵冰凉:贺,你在等
谁?当然不是等我,也不会等娟,你在等静!

  静下楼让司机回去,甜蜜满溢了整个心房,化成了一缕胭脂涂抹在她俊俏的
脸上,一双大眼睛如电似闪,小嘴儿笑意嫣然。她轻快地直奔楼头,浑然忘却了
下体的不适隐隐的痛感。

              (未完,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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